139节对不起教授大人
她把一包里的花衬衣和另一包里衣襟对在一起：“这衬衣是我当时穿的，走时我把衣襟扯下留给你的。”
她说着不由得哽咽地，“三、三十三年来、来，我时刻都想着你、你！那时因为我、是未婚怀孕，他、他又在当时的两派武斗中伤亡。你说在搞阶级斗争年代中，我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养个孩子？那、那年夏天，我看、看帮我的大哥大姐都是好人，我就、就留下你悄悄地走了。这、这三十多来年来、来，我心里时刻都在愧疚，都在哭泣！”
“这又能说明什么？对不起！教授大人！”盛男抬腿就走。
夏耘哭喊跪地拉住女儿：“盛男！”
袁兴国闻声推门进来，忙拉起夏耘：“夏老师，你快起来！有啥坐下慢慢说。”
袁兴国拉住女儿坐下，责备：“袁盛男，你都三十多的人了，怎么就不懂尊重人呢？”
女儿潸然泪下：“爸爸！您、您在乎我的感受吗？弟弟小文的案子，我妈的的去世咱就都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可这三十多年来，我高兴也罢，痛苦也罢，甜也罢辣也罢，我、我都是实实在在的我，都是您和妈妈的女儿袁盛男！可现在呢，突然一觉醒来，我、我面目全非，不是袁家的女儿不说，还是是个您和妈妈们收养的弃婴！现在又忽然冒出了个亲娘。您、您说她是个平民百姓也好说，可她又偏偏是个有知识的教授，还是让我弟无故受难，气死我妈的仇人！爸！您、您说我我--”
盛男跺脚伤心地呜呜哭了。
听着女儿的述说和哭声，袁兴国也落泪了：“谁、谁说你不是袁家的女儿！你、你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我的女儿--袁盛男！”
女儿跪在父亲面前：“爸--”
“盛男，好、好孩子！”父女抱头痛哭。
夏耘羞愧难当，默然低头出了书房门。
文竹边看电视边和面。，见夏耘低头出来：“阿姨，您请坐！”
夏耘摇摇头拉开门出去了。文竹礼貌的送擦着泪的夏耘出来，安慰说：“阿姨，这也不是个着急的事情。我妹妹从小娇惯，脾气任性，你得给她点时间让她想想！”
“是、是。都怪我！不用送了，回去忙吧！”夏耘匆匆走了。
文竹回来走进书房问妹妹：“盛男呀，你这样对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姐，难道你忘了那年小文被判刑，咱妈气病而去世，那痛心的日日夜夜了吗？”妹妹满脸是泪问。
文竹眼圈一红也流泪了：“我、我怎么能忘记呢？那时爸爸还在外地没退休，你又在深圳，萌萌一岁多。我和方翔抱着孩子到西安多方奔走，哭喊求救都无济于事、事！”
“我、我接到电话就朝回赶，一进家门见妈妈的灵堂，真不敢相信所、所发生的一切！想起这些，我就狠不得咬死她！”盛男气愤地。
老袁头叹口气说：“唉！这个夏耘，也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的。还是该饶人处且饶人吧！”
“爸，您就是太善良了！”盛男擦着眼泪说。
“那你能一辈子不人亲生娘？”父亲问。
“我没有她！”女儿愤恨地。
“不管她的事了！咱们包饺子去！”文组拉着妹妹进了厨房。
年底，市法院审判庭召开宣判会。听众席上，机械公司郑铁林带领许多干部职工在座，还有原秦州公司的陈、王两工程师等等群众。
罪犯：陈星、陈仁义、李茂盛和其它三罪犯低头站立听宣判。
审判官宣判：“宣判：原秦州房产建筑有限责任公司经理袁兴贵（车祸亡），贪污挥霍二百五十万，由于积极退赔，和死后清理遗物，对案情帮助很大，人已亡，免于刑事处分。原基建局局长陈星，收受贿赂五十万两千元，判有期徒刑十年。罪犯陈仁义、男、五十三岁，在任机械制造有限责任公司和原厂属任基建处长十多年期间，利用职权收受贿赂及回扣共两百三十五万五千元，证据确凿，认罪态度不好，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茂盛公司经理李茂盛能够主动交代自己行贿的问题并且认罪态度较好，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两年……
又一年春暖花开。一楼袁家窗外，搭了个彩条塑料布帐篷，里面堆满从家里搬出来的家具。旁边堆着一堆废旧书刊和报纸。院里放着着买回来木工板子和条子等等。屋里电锯响声传出……袁家在正在装修房子。
云淑梅头顶着毛巾，拎着一小捆报纸出来，放在废旧书报中。
袁兴国抱着一只纸箱出来，她忙上前一起抬着放下，埋怨说：“别弄了！年纪大了！孩子一会儿回来了，让他们收拾！”
他拉了两只小木凳子，放在一旁对她说：“来坐下歇歇!”
两人坐下收拾着废旧的书和报纸。
“我看，朝阳的大屋装修好，让老姐回来住。书房放在小文的房间。”云淑梅建议说。
“行，你说咋办就咋办。”老袁头说。
“我说，借着老姐回来后，选个喜庆的日子给云飞和盛男把婚事办了！”
“行，你就安排吧！”他说。
“哎，让我安排？你也是孩子的亲人，你干什么呀？”她问。
“我、我--过去，一年只休一回探亲假，才半个月时间。也从未管过家里的事，也不知该准备什么？”他不好意思地。
“也真难为你了！”
方翔，蹬着电动车回来：“爸，云姨。”
“翔子回来了！”云淑梅招呼
袁兴国束手无策地：“你说，这一摊子怎么办？”
“爸，这您就不要操心了！下午小文回来坐镇，你去和我们住一时期。”
云淑梅拉着方翔进门到没有腾空的厨房里，低声说：“小翔，我给你商量件事。”
“云姨，您说吧！”
云淑梅红了脸：“你可、可别想其它的，我是为了你爸。”
“云姨，我替您说吧，您是怕我和文竹上班，我爸在家寂寞。让他去您家？”方翔说出了她要说的话。
袁兴国进来听见，特不自然地：“我就和小文在家，哪里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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