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自来水, 有些凉。
苏酥快速地将手脚冲洗了一边, 又拿出湿巾打湿,拧得半干擦了擦衣服里面的部位。至于头发, 苏酥看着哗啦啦流着的水, 叹气。
虽然知道冷水洗头不好,但她实在是痒痒啊。
纠结半晌后,苏酥皱眉自语:“算了,冷就冷吧,洗快一点就好。”
说罢,赶紧伸头到了水龙头下,使劲地搓起了头。
只要你洗得快, 冷就跟不上你!
冰凉凉的水刺激着头皮,那刺骨感, 差点没让苏酥尖叫出声。
苏酥, 还是不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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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酥折腾得差不多了, 时间也不急不缓地走到了凌晨。
整栋教学楼静得可怕。
电力系统的部分损坏, 导致教学楼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的, 时不时还刺啦一声炸出一朵电火花来,未关严实的窗户缝隙里, 吹进来带着腐臭味道的风。
静悄悄, 人瑟瑟。
空荡荡,回声响。
脚步哒哒哒, 我心砰砰砰。
冲完凉水澡, 头发丝还未干的苏酥, 搓了搓裸.露的胳膊。
细腻的皮肤上,不知何时冒出了点点的鸡皮疙瘩。
忽然有些寒。
苏酥路过一间教室,余光发觉有一道人影一直跟着自己。
她心一惊,血脉喷张神经紧绷。
下意识看过去,倒吸一口气。
呼~呼~呼——
急促的喘息声中,起起伏伏的是苏酥的胸口。
她顺了口气儿,幽幽叹道:
“原、原来......是我自己的影子?妈呀,吓死我了。”
这栋教学楼的采光以及通风性能都不是很好,所有很多教室都会选择在面向走廊的墙上安装一排整齐的窗户。
虽然这样的设计很是影响上课时学生的注意力,但为了冬不闷夏不心慌,也没人反对这些窗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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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一个枯瘦干瘪的身影,紧紧抱着自己,尽力地让自己不发出“嚯嚯嚯”的咆哮声。
年轻的肉ti,太xiang了。
那眼珠凸起的怪物,在黑暗里吞咽着唾沫。精神力,在努力地跟嗜血欲望相抗衡。
晓萧,晓萧......
这人影固执地,心中念叨着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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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酥对于教室里的风景,毫不知情。
凝视着反光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松了口气。
但看着看着,一股别扭怪异感又袭了上来。
大半夜的照镜子......
资深恐怖片爱好者苏酥,脑海中很快就浮现了一个女人对镜梳妆,红衣如血,蜡烛昏暗,黑发如瀑的场景。
一旦想起来,思绪便开始扩散。
苏酥瞪着窗户玻璃上自己娇艳的面容,这红衣女人的故事,越发地清晰——
女人面色惨白,眼瞳黝黑无光,红唇却鲜艳得很。
木梳一点点下滑,女声缥缈。
“宝宝哭,血染衣。
墙是红,土是黑。
爹剥皮,娘缝针。
穿花裙,踩绣鞋。
长发束,眉眼妆。
我成了娃娃一个,摆在了柜里不动。
你若漂亮,我便拉你作伴。”
女人转头,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娇言软语,字字都是嗔:
“你,要来跟我作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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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段,真是让人心肝都冷。
想象力着实丰富了些。
苏酥赶紧扭头,将方才自己联想出来的画面甩出了脑洞。
抱着胳膊搓搓搓,不断给自己发寒的身子一点点温热,脚步飞快地便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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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休息的那间教室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苏酥猛然刹住了脚。
她抬眼,惊讶地看着靠墙站着,大半个身子都掩藏在暗影里,面部轮廓刚毅而凌厉,就连唇都好似刀子般磕人的古城辛。
下意识张口问道:
“你、你怎么在这里?”
古城辛早就发现苏酥了。
他眯着眼,一瞬不眨地望着不敢靠近的苏酥。
笑起来,刚开口:“苏......”
苏酥赶紧地扑了上来,踮起脚尖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轻声吐着气息道:
“别说话,里面的人会听见的!”
私心里,苏酥其实一点也不想跟古城辛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关系。
虽然在大白天的时候,古城辛的行为已经搞得苏酥被强迫带上了“被大佬圈养的女人”的帽子,但这并非事实,苏酥也不想这样的误会继续在人群里发酵。
最后她整个人,在这样的蜚语之中变得腐臭溃烂,不值一文。
流言,总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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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辛的气息,全喷在了苏酥的手心里。
掌心处的麻麻痒痒,如虫蚁啃食着心脏,实在是让苏酥心烦意乱。潮红早就蔓延到了耳根子。
古城辛深深的看了眼苏酥,唇疯狂地往上翘起。
而后,伸手揽过面前的小人,就要将她抱起。
苏酥被这动作惊道,捂着古城辛嘴巴的手松开了,身体条件反射地想要惊呼一声。
“你说的,别出声。”
耳畔响起的话,让苏酥将已经到了喉咙的叫喊声吞了下去。
古城辛悠然低沉地轻语道:
“要是吵醒里面的人,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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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酥撇过头,竭力地想要躲开古城辛嘴巴里吐出来的气息。
回神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两手已经被面前这个男人束缚在了一掌里,灼灼的温度炽烤着她敏感的皮肤。
而自己的腰肢,也被钳住了。
本来还能动弹的脑袋,也因为自己的躲闪动作,而被古城辛咬住了。
她现在只要一扭头,耳垂便会被拉扯得发疼。
古城辛的牙印子周围,全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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