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浴室里,雾气蒙蒙。
热水哗啦啦的,胡弃站在莲蓬头下,慢腾腾地双手交叉抓住了衣摆,晶亮的水淋了他一身,紧贴起来的衣服,将他有型结实的身段,勾勒得完美。
那俩小弟,早就看直了眼。口中不断吐着热气,催促着胡弃赶紧洗。
猴子则越看越是泄精力,心口的火在烧,但身体却是没有那劲儿。这样的落差,将他憋得难受,也自愧得暴躁。
他是个男人,如此隐疾,他可不愿意承认。
“你到底洗不洗!”
见胡弃动作慢,猴子吼道。
胡弃眼睫颤了颤,他低头看着地面,那双脱了鞋的脚,透着粉,过长的裤子,被卷起来,露出了脚踝,晶莹白皙。
他吐息:“啊,很快了,马上”
三人。
猴子是力量变异者,其余两个,一个是水异能者,能凭空生产水。一个是跳跳异能者,一蹦老高,跟脚下装了弹簧式的,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他,普通人,一把刀。
能赢么?
手悄悄往那裤子的口袋里探了去,当掌心触到那坚硬的刀把儿时,胡弃忐忑的心,奇迹一般镇定了下来。
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没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贞,但至少,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被侮辱。
窗外的天,忽的划过几道雷电,亮得惊人。
胡弃听到雷声,身子一抖,四肢好似被电击了一瞬,麻麻的,紧跟着,又好似充满了爆发力。
奇怪,很奇怪的感觉。
肌肉好似在开裂,被拉扯,疼。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脱衣服了?”
猴子察觉到胡弃的不对劲儿,骂骂咧咧地走上前来,想要伸手直接将他的衣服给撕了,省得这人慢悠悠拖延时间。
“......”
胡弃低头不语,他的眼睛,被头发完全遮住了,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他忽的喃喃道:“马上,很快的......”
猴子:“那还不快点,你他妈这是逼我出手啊!”
胡弃突然动了起来,垂头奔向了猴子,好似投怀送抱。
猴子一惊,大感意外,可他还未来得及高兴,眼前便闪过一道紫色的闪电似的光,紧跟着,脖子一痛。
他想说话,但发出的声音除了“嚯嚯嚯”的喘息,便没有其他。
喉咙破了,被戳了一个洞。
鲜血喷洒,胡弃本来干干净净的身子,尤其是脸,全红了。
那棕色的眼瞳,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亮起了紫色的电花。
“你、你竟敢......”
那猴子的一小弟,指着胡弃跟口吃了似的,涨得脸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胡弃将刀子一撤,猴子便瞪着眼倒了下去,血还咕噜噜地像温泉似的往外冒。
满身是鲜艳红色,披着腥味的胡弃,缓缓抬眼,他看着面前的两人,感觉一股力量在身体里游走。
这样纯粹的力量感,让他高兴极了。
他歪头微笑:“你们,也要来一刀么?”
两人从这荒唐之中回神过来,立马怒了:“呸,你一个没有异能的废物,我们俩弄死你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还想给我们刀子吃,你怕是疯了,傻了!”
“上,咱俩为猴子报仇!”
气极了的两人,没有察觉到胡弃的不对劲儿,一个凝练出水球,一个蹲身下肢用力,都朝着胡弃,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胡弃看着两人,笑出声来。
他肩头耸动着,颤颤巍巍走到两人面前。
“不用报仇了,你们......”
两人只感觉眼前飞来一道冷白的光,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双双瞪大了眼睛,断裂的头咚咚两声落地,鼓囊囊的眼珠子里,闪着不可置信。
“也去陪他吧。”
胡弃笑,笑得癫狂。
可笑着笑着,脸颊上便流下了两道泪。
白净的浴室到处都是鲜红。
莲蓬头还撒着水,水哗啦啦撞击地面的声音,成了此间绝响。
胡弃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眼睛缓缓变回了淡淡的棕色,恍惚一瞧,清澈得很。
他拿拿起刀子,端详了一会儿。
“脏死了。”
皱眉,蹲身直接将刀子插到了猴子的胸口,仿佛,坟上一炷香。
长久的寂静。
忽然,胡弃站起来,神情慌张地在口袋里找着什么。
“完了完了......”
当那包纸巾躺在掌心,里面仅存的几张餐巾纸已经被水浸得软哒哒后,胡弃双眼一红:
“没了。”
他将这一包纸护在心口,紧张地到处张望,看到那吹风机时,飞快走了过去,颤抖着手指小心翼翼将里面易碎的餐巾纸巾拿了出来,用暖呼呼的风吹着。
纸巾被吹干,就是皱了点。
胡弃高兴得眉眼都带着温柔,他长舒一口气,将纸巾重新包好,放在了一干净处,而后仔仔细细地,在这个用着三人尸体的浴室里,淡定地洗了个澡。
换了一套衣服,胡弃将纸巾用塑料袋装好,藏在了背包的最里面。
他走到窗户前,往下看去。
二楼。
胖福从这里掉下去,不会死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胖福。
不过......
胡弃伸出手,微微一想,那紫色的电花儿便在掌心炸拉开来,噼里啪啦,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剧烈疼痛,筋骨仿佛错位,肌肉也好似在重塑,哪哪儿都是疼。
冷汗,早就流了一后背。
长吐一口气,胡弃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还是先找到胖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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