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笑起来还有浅淡的酒窝,看起来像一只无害的绵羊。
“我可以认为你在夸奖我么?”
邵维安看了他三秒钟,答道:“可以。”
“你好像很喜欢说可以,”美人依靠在床头,随意拿了瓶按摩油涂抹身上的痕迹,“这让我有点好奇你说不可以的模样。”
“你不会想看到的,”邵维安拉开了半边的窗帘,任由日光倾斜在他的身体上,“我们的关系也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
“我姓陈,耳东陈。”
陈先生握了握手下的床单,他的位置刚好在阴影处,不会被邵维安放进来的日光影响。他的身体还带着一丝酸痛,隐约提醒着他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险。但他无法控制自己想靠近的欲/望,不止是为了寻求身体的契合,更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这让他选择放弃原则,后退了一步。
“嗯。”邵维安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我看到有人把你抬到了隔壁,见色起意,让人把你抬到了我的房间。”
陈先生不习惯骗别人,他的世界里,一贯不太懂迂回,想要什么直接伸手就能触碰到。
“让人?”
“让我的保镖。”
“哦。”
“我昨天……”
“嗯?”
“没什么。”
陈先生实在不太擅长卖惨,他强势惯了,习惯让其他人揣摩自己的意思。
邵维安单手抓着酒店的窗帘,轻轻地向右一拉,被阻隔的日光放纵地撒入室内,陈先生的阴暗处无从遮掩,他本能地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眼。
“第一次?”
“……”
沉默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默认。
邵维安重新将拉帘拉回了少许,挡住了照在床上人的阳光。
“是没同人上过床,还是没在床上当过下面的?”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邵先生已经做好了对方会恼羞成怒的准备,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一夜情的床/伴,因而对激怒对方以获取信息这点,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我没同人上过床。”出乎意料,陈先生坦然承认了。
邵维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松开了握着窗帘的手,走回到了床边,单膝屈起上了床。他习惯运动,肌肉线条明显,看着清瘦但体重一点也不轻。
床面向下榻了一块,陈先生没有躲避,倒颇有些落落大方,他犹豫了两秒钟,挪动身体向邵维安的方向凑了凑。
他的目光带着欣赏和渴望,身体残留着按摩油的清香,问:“我可以抱下你么?”
“可以。”
下一瞬,邵维安的怀里多出了一个男人,那人紧紧地抱着他,呼吸急促而凶狠——他能轻易地感受到对方的情动,对方的渴望,对方的诉求。
于是他低下头,同男人四目相对,又在对方似猝不及防似暗中期待下,吻上了男人的嘴唇。
接下来的一切又变得顺理成章,整个过程极为酣畅淋漓,邵维安在这一场情事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令他在事后如一头餍足的狮子,性感得几近发光。
“邵维安。”
“嗯?”
“我不想放你走了。”
“嗯。”
邵维安无动于衷的模样,令陈先生有点不开心,但他不太想表露出来,于是小心地藏好了他的不开心,转而问:“你不害怕么?”
“你说出口,代表你不会这么做,我需要怕什么?”
邵维安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种神奇的魔力,像人生导师,又像邻家友人,有一种难言的禁欲与禁忌感。
陈先生顺从了自己的心意,凑过去亲人,用他并不熟练的技巧,将人拉进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里。
--
邵维安再醒来的时候,室内已经空无一人了,床头处用他的手机压着一枚便笺,陈先生在上面写着,他要赶去忙工作了,因而无法再停留更多的时间。
末尾倒是一句很老套的情话——“我过去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直到遇见你。”
邵维安低嗤一声,心里认为这不过是雏鸟情节,男人和女人一样,会对第一次性/交的对象,产生过多的幻想和依赖感。
但他还是记下了对方留在纸条上的电话号码,甚至颇绅士地给对方拨通了一个电话,响了四声,并未接通,他又礼貌地挂断了——备注上了“陈0912”。
陈先生,9月12号睡过,在他的手机通讯录里,还有几个陈,每个陈的后面都缀着个编号,这是炮//友的一般待遇。
刚刚上任的炮//友陈先生,是个颇体贴的男人,结清了房费,叫服务员送了早餐到房间,在昨晚的忙乱中,甚至还叫了洗衣服务。
邵维安吃过了早饭,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服,出门前,竟然还有一份礼物送到。
伴随着礼物的,还有手机上,来自备注“陈0912”的一条讯息——“我在开会,稍后再回你电话,送你的礼物请务必收下,你带给我的快乐,价值远超过它。”
邵先生接过了礼盒,拆开了外面的包装,盒子里躺着的一只手表,银色的表盘熠熠生辉,不是很贵,市价在三百万。
他将表戴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陈先生,配字是诚恳的“收到了,很好看”。
陈先生过了几分钟,才回复了一个开心的颜文字。
在收到消息提醒后,邵维安甚至没有看内容,干净利落地把手表摘了下来,重新装进了盒子里。
他思考了片刻,打了个电话给友人,说:“帮我查一个人……”
喜欢金主先生请大家收藏:(m.bxwx.co)金主先生笔下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