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维安正在做梦,梦中的场景也很熟悉——他正和他的学长上床。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他还有心情思考,和他学长上床的感觉,同和其他人上床的感觉,有什么区别。
结论是没什么区别,甚至和学长做,还不如和有经验的情人做。
邵维安结束了这一轮的征程,也没什么留恋的,在梦里也穿上了衣服,准备试着向外走,看看这个梦境会发生什么事。
学长却不合逻辑地揽住了他,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爱过我么?”
邵维安不假思索地回答:“爱过啊。”
“那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或许因为是在梦中,邵维安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他说:“因为你让我痛苦,我当然要回敬回去。”
学长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邵维安又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又猛然惊醒。
卧室的灯光还开着,他身下压着犹带水气的浴巾,之前洗了个澡,刚上床没多久,竟然就这么睡了。
邵维安摸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02:14。
他又想起了刚刚的梦。
他动了动手指,在通讯录的搜索框里输入了学长的名字,按下了拨通键。
“嘟——喂——”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了,那人的声音难掩仓皇失措。
他说:“您……您有什么吩咐么?”
邵维安冷笑了一声,没说话。当年的钱色交易到后半程,出于风险规避的意识,邵维安留下了不少对方的把柄,也成了对方心头长久盘旋的阴影。
学长这个反应,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邵维安平躺回了柔软的床褥上,他盯着屋顶漂亮的水晶灯,问了一个他现在已经无法得到准确答案的问题:“学长,你爱过我么?”
“我当然爱过——”
“骗子。”
对方不敢反驳这句话,一时之间,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邵维安挂断了电话,并不在意这个旧情人会因为这个电话多么仓皇失措,他只是在这一瞬间,特别、特别、特别想念那个好像真的爱他的人。
他想陈鸿玉了,但陈鸿玉也让他很难过,即使他刚刚回敬回去了。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一会儿觉得自己同陈鸿玉分手,实在是明智的选择,一会儿又有些舍不得,他怕自己,再也找不到这么喜欢的、也真切爱着他的情人。
睡不着,索性出去转转吧。
刚好这艘船上有深夜营业的酒吧,邵维安穿戴好了衣物,拧开了房门,却差点撞上了门外的人。
走廊的灯常年开着,不至于发生什么认不出人只看到阴影的故事情节,陈鸿玉倒是想跑,但邵维安已经看到了他,转身就跑也变得毫无意义。
邵维安智商一贯在线,也从不相信偶然,因而眉梢微挑,明知故问:“你怎么在这里?”
陈鸿玉抬起手,故意擦了擦已经干涸的泪痕,他轻声说:“因为我很想你。”
因为我很想你,所以不择手段找到你、来见你。
“那个男孩?”
“我没动他,但检查过了,你没上他。”
邵维安在心底诡异地滋生出了些许愉悦,他抬起手,抚过陈鸿玉的发顶,顺着他的脑后滑向颈部的**。
“我记得,我刚刚提了分手。”
“我没答应,”陈鸿玉站在门扉外,抬起手去解自己扣得严严实实的纽扣,一颗、又一颗,“况且,你也没玩腻。”
邵维安攥紧了手下的那块细软的肉,半强迫对方仰起头,他俯下/身,却拒绝给对方一个吻。
他的呼吸伴随着调笑的话语洒在那人的脸上,他说:“送上门找前男友草,太下贱了吧。”
陈鸿玉凝视着他的爱人,过了几秒钟,才开口:“我刚刚真怕你直接关上门,也恐惧你会对我视而不见。”
邵维安倒真想直接把人甩开,但他控制不住他的手,这一刻,情感压过了理智,他甚至要遏制自己拥抱对方的冲动。
邵维安不发一言,陈鸿玉等待了十几秒钟,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如果你那样对我,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想怎么做?”
陈鸿玉腼腆地笑了下,祈求道:“能不能亲亲我?”
邵维安没亲他,反而松开了握紧他颈后的手,他说:“你是不是有病?”
“是……”
邵维安却没有让他说完,反倒是一把将人拉进了房门内,又“嘭”地一声撞上了门。
陈鸿玉乖巧地站在门口,看起来温顺无害,像个小可怜。
邵维安向前走了一步,陈鸿玉便后退一步,很轻易地被逼到了墙角处,如待宰的羔羊。
邵维安伸手掐着对方的下巴,白嫩的皮肤很快出了一圈红印,他说:“我最恨别人逼我。”
陈鸿玉低垂着眼,睫毛上不知何时挂上了透明的泪珠。
“我大概能猜到你想对我做什么。”邵维安凑到了陈鸿玉的耳畔,“你是不是想囚禁我,想让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只能仰仗你过活?”
陈鸿玉没说话,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已经代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不太喜欢你的玩法,”邵维安亲了亲他的耳垂,“如果你真的很爱我,那就听我的。”
陈鸿玉的睫毛微颤,抖落了泪珠,他轻声说:“好。”
邵维安松开了陈鸿玉,下一秒,陈鸿玉却扑了过来、死死地抱住了他。
“松手。”
“不松。”
“你这样会让我讨厌的,松手。”
陈鸿玉犹豫了一瞬,却抱得更紧了,他闷闷地说:“对不起。”
“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可以收到没关系的。”邵维安顿了顿,补了句,“听过二十年前那句台词么?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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