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点去了一趟杨乐儿的家,一进门,乐儿的妈妈也没个好脸子,极其不情愿的将门打了开。
“你来干什么?”
乐儿的爷爷看着火点来了,脸上的申请稍稍放缓了一下,他已经接到了电话,说杨火点已经决定离婚了,不管这场婚姻能不能给乐儿带来幸福,但是现在他没的选,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孙女挺着个大肚子,然后将她送到国外,这不是他能容忍的事情。
“我听你爷爷说了,这样做的对,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其实要不是孙女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不会咄咄逼人,毕竟这事对待火点的老婆是个伤害。
乐儿的妈妈见老爷子下来了,也没说什么,上了楼将杨乐儿叫了下来。
杨乐儿穿着睡袍从楼上走下,看着楼下穿着正装的男人,她慢慢的踱步下楼。
火点起身,整理好衣服,带着平淡的目光看向杨乐儿:“我要和季凝离婚了。”
杨乐儿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有表现的坐入沙发中,没有说话。
火点将一份报告交给杨乐儿,杨乐儿涂着红色指甲的双手接过,打开,然后愕然的看着火点。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保密。”
杨乐儿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火点淡淡的笑着:“季凝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她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你也是无辜的,这件事从开始以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如果我没有失忆,如果我没有和你发生关系,如果我的那颗心一直爱着凝凝……”火点的泪顺着鼻梁滑下,滑进口中,有些苦涩,有些甘甜。
甘甜的是,他和季凝曾经有过交集。
苦涩的是即使在爱也要离开。
杨乐儿手里拿着那份文件,目光一直是低沉的,看着地面,阳光洒在她白瓷如玉一般的脸上,她一直没有动,一直到火点离开,她也没有动。
猛然抬起眸子迎着艳阳,泪意汹涌,都错了。
身旁的电话响起,杨乐儿接起。
“杨乐儿,是我曹屏屏……”曹屏屏还在电话里说着自己的计划。
杨乐儿压抑在阳光之下的脸庞被阴阳所掩:“以后不要在来打这个电话。”
一开始就错了,都错了。
那天将皮包忘在了车里,她是故意的,之前在游泳馆也是故意的。
杨乐儿捂着自己的脸,嘤嘤的哭泣着。
我是杨乐儿……
我是苏依……
我是季凝……
我是严真……
我们以后要比亲姐妹还要亲,大家友爱……
遥远的声音从远古传来,那是刚入学惺惺相惜的四人,她们曾经好到可以一件衣服四个人穿,跪拜天地结为姐妹,说好要一起幸福,看着姐妹幸福的,她都做了什么?
乐儿的爷爷听见哭声,赶紧赶过来:“乐儿,怎么了?那小子说了什么?跟爷爷说,爷爷给你做主,他是不是……”
杨乐儿突然起身,对准老人就跪了下去。
她不可以在错了,她不可以这样对凝凝的,凝凝是她的姐妹。
“你这是做什么啊?”她爷爷吓了一跳。
乐儿的妈妈听见爷爷的声音,赶紧也从厨房也走出来,看着女儿跪在地上哭得伤心不已,正准备上前,却听杨乐儿说……
“爷爷,我之前在游泳馆故意害季凝,我差点淹死她,然后我装淹水了,之后我又故意让她知道我和火点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是我故意而为的……”
杨乐儿闭着眼睛,泪水顺着心落下。
她都做了些什么?
曾经她们是发过誓言的,要当对方为姐妹,可是真正的姐妹是不会这样的,她是怎么了?
怎么会变得这样的卑鄙无耻?
老爷子要拉杨乐儿的手停在半空中,几不可信的看着杨乐儿的脸,而乐儿的妈妈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然后快步走上前,一巴掌打在她的头上。
“杨乐儿,我是这么教你的?你竟然去陷害别人?我一直以为是季凝在害你……”
乐儿的妈妈是个要尖的人,当然她是做母亲的,每个母亲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是不能骗自己的,无论杨乐儿给她灌输了什么样的概念,她都认为在这场伤害里,自己的女儿是最惨的人,可是当乐儿说出一切,她要怎么承受,她相信,宝贝的女儿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乐儿的爷爷将手放下,然后背过身。
“乐儿,爷爷从小就告诉你,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爷爷……没有你这样的孙女……”
老人迈着僵硬的步子,然后突然捂着胸口倒下。
他可以为了孙女去强要一份不属于她的幸福,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孙女受到了伤害,而不管这个结果怎么样,至少算是补偿,可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只是一个侩子手。
一个逼迫别人离婚的刽子手,一个用权势恩情去逼迫给自己孙女要来一份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幸福。
“爸……”
屋子里乱成了一团。
曹屏屏被挂了电话,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她皱着眉头,杨乐儿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
挂了电话,电话猛烈的响起,她唇边掠起一抹笑,还不是要靠我,装什么装。
看了一眼号码,陌生的号码,愣了一下,马上接起。
“你好,找哪位?”
“是曹屏屏小姐吗?”
“我是,你哪里?”
那边有翻动纸张的声音:“曹小姐上星期在我们医院做检查的报告已经出来了……”
曹屏屏压根就没在意,她就根本不信自己会有什么病,一边在手指甲上涂着指甲油,口中轻轻的吐气,吹着它们快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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