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当日,晏兰穿上前几日在布庄刚做好的新衣服,与晏家其他人一同去赴宴。路上又碰到了苏家的人,这场面似曾相识,仿佛半年前的宫宴场景再现。唯一不同的,是苏小妹如今已经是晏家的人了,默默走在晏秋身侧,模样甚是乖巧。
一路上,晏兰都在刻意与苏承保持距离。苏承也没有再主动凑过来,她的疏离,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只能默默在心中叹息,晏兰对他已无任何情意,他尝试过为自己争取,可是感情却终究让人无能为力。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次竟还巧遇了凌王。
“好巧。”傅天祺见晏家的人在这边,便走了过来,目光锁定在晏兰身上,一双凤眸中含带着隐隐的笑意。
“凌王殿下。”其他人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毕竟是亲王,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谁也不能无视。可偏偏,晏兰似乎就无视了他。
“晏兰?”他见她毫无反应,以为她又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没有注意到他,便叫了她的名字。
“兰儿,凌王殿下在与你说话。”晏秋在晏兰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
“哦,凌王啊。”晏兰像是终于注意到这个人一样,语气冷淡得很,“小女晏兰,见过凌王殿下。”
傅天祺身子一怔,“……你又闹什么别扭?”
接着晏兰就又像是听不到了一样,竟拉起了苏小妹的手,指着道路两侧种的花草,转移了话题,完全把他当成空气:“小妹你看,你还记得这花……”
只剩下傅天祺一脸莫名其妙。
他正疑惑着,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一回头,见是苏承。
苏承只字未言,但他的眼中分明用同病相怜的语气写着这样一句话——
“凌王,你也被抛弃了?”
“……”
傅天祺冷冷瞪了他一眼,接着便转身继续往前走,并不理会。
因为晏兰突然的冷淡,傅天祺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思来想去,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她。难道,她是怪自己撞破了她看《素.女经》的事?还是怪自己自那日一别后,便没有再去探望过她?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傅天祺不禁苦笑,想不到如今连自己也无法幸免,竟也迷失在了海底寻针中。
随着众人逐一落座,寿宴正式开始。歌姬跳舞取乐是必不可少的,冬日里,跳舞的歌姬都还只穿着薄薄的纱裙,只为了取悦众人,好能够在这偌大的皇宫中能够生存下去,晏兰其实很同情她们。
她们有些其实还只是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却已经被浓妆艳抹,早已掩盖了脂粉下那张纯真的脸庞。她们或妖娆或妩媚,以为自己靠努力就能够走向荣华富贵,可最终,也不过只是这些男人的玩物而已。
罢了,这些也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与自己何干。
不知怎么,晏兰突然想起了花念娇。花念娇其实也不过与她相仿年龄,只是她的确貌美惊人,她若是在场,只怕能令眼前所有舞姬失去颜色,甚至彻底沦为陪衬。
对了,花念娇怎么没有跟彦王过来?
晏兰特意往彦王那边瞧了一眼,发现除了正妃之外,他还带了两个宠姬过来,然而这两个中却没有花念娇。难道是彦王喜新厌旧?可花念娇这般姿色,绝不会这么快就失宠,更何况他的新欢虽也是姿色不凡的佳人,但和花念娇比起来,却还是逊色几分。
勾引苏承的任务也突然中止,彦王出席皇帝寿宴也没有陪同……难道,花念娇被彦王委派了其他任务?
晏兰心中疑虑重重,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花念娇定是这场阴谋中关键的一环,只是现在……她似乎隐藏得越来越深了。
正思索着,她不经意间往傅天祺那里一瞟,结果正与他的视线对上。
吓了一跳!
难道他刚刚是一直在盯着她看?
隔着身姿绰约的舞姬,她都能感觉到对面人的眼神仿佛要把自己看穿一样。晏兰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尤其一想到那个小美人,想到她居然能和他牵扯上,心里便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算了,还是不想他。
晏兰开始专注地看着歌舞,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一下子又仿佛没有心事的样子,也不往这边看一眼。
傅天祺抿唇,幽深的眸子再一次沉了下去。
他想起自己十三岁开始学骑射,十五岁便已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十八岁亲临战场,二十一岁执掌三军,亲率出征为皇帝平定南疆叛乱,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畏惧。
可是现在,就因为一个女人,他居然一晚上心神不宁,只因为她突然的冷淡和疏远。
他紧紧握住酒杯,觉得自己今晚很不正常,十分不正常。
终于他按耐不住,中途他留意到晏兰离开了座位,于是也跟了出去。
“晏兰!”
他叫住了她。
晏兰回头,看他的眼神很淡漠。
“到底有什么事,你突然对我这种态度?”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可什么都没说。”晏兰回望他,“至于你惹的那些风流账……我也不关心。”
“什么风流账?!”听到这里他总算知道她在为什么而别扭了,“我哪有什么风流账,你听谁说了什么?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别激动。”晏兰却没有生气,非但没有生气,还笑了,笑得花枝乱颤,一边笑一边还伸出纤纤素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呵呵,我就喜欢你的多情。”
傅天祺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太恐怖了,傅天祺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恐怖”。
他怀疑,今晚的晏兰被鬼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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