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当时我都快吓死了,要不是和初来救我,你只怕再也见不到我了。”苏蓁蓁拍拍胸口,做出一个心有余悸的表情,同时握紧小拳头,悄咪咪地给了骆和初一个你再敢乱说话小心我揍你的眼神。
骆和初收到后,就垂下眼帘,乖了。
秀枝听了吓得直拍胸口,“哎呀,真是太凶险了!幸亏和初去救你,不然后果真不敢想。”
苏氏也被吓得不轻,“怎么运气那么背就遇到狼群了?我这心吓得扑通扑通直跳,夜里只怕会做噩梦,你这丫头,以后不许一个人上山了,太危险了,听见没有?”
苏蓁蓁小鸡琢米似的点头:“嗯嗯,听见了,以后我再上山就拉着和初一起去。”
苏氏已经信了她的话,应该对骆和初有了初步的好感,苏蓁蓁很满意,朝骆和初挤挤眼睛,然而骆和初在怔怔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收到她的眼色。
苏氏这才知道错怪了骆和初,刚才产生的大股怨气消散得无影无踪,但骆和初怠慢女儿是事实,她心里仍是怪他的,于是只缓和了语气道:“两个人都没事就好。”
“我和和初福大命大嘛。”苏蓁蓁挽着苏氏的胳膊笑嘻嘻地道。
今天杨家的媒人上门来提亲,恰好骆和初不在家,便错过了,他怕是对这件事还不知情,虽然苏蓁蓁说很相信他,但秀枝却是不信的,便想提醒一句:“和初,杨家遣了媒人来……”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外传来门外阴阳怪气的冷嘲给打断了。
“一大帮子人闹哄哄地挤在这里做什么?大老远地就听见吵吵声,难道是听说我杨家遣人来提亲,便慌慌张张地带着女儿上门来逼婚了?呵呵,自己连饭都吃不上了,拿什么养女婿啊?”
听到这个声音,苏氏脸色骤变,双手不由紧攥成拳头。
话音未落,门外走进来两位妇人。
一位四十岁上下的模样,穿着碧青色的衣裙,行走间下巴扬起,鼻孔朝天,态度十分倨傲,正是杨红果的娘亲鲁氏。
另一位则有五十多岁,圆脸,吊眼,微胖,笑起来十分平易近人,是张媒婆,附近几个村子的说媒拉纤都找她来经手。
张媒婆下午上门时没见到骆和初,这会又重来一趟。
两人迈进门槛,看见苏氏一家子全在,鲁氏又接着嘲笑:“哟,瞧这大阵仗,还真来逼婚啊?苏芫,逼成功了吗?和初可答应娶你家女儿了?哎哟,瞧你这一脸子的晦气,哪是上门求亲的态度啊,既然是求嫁,身段儿得软,脸盘子得低,要懂得做小伏低,不然人家凭啥娶你女儿?你都穷得吃不上饭了,难道还要女婿跟着你受苦吗?”
“我女儿再不济,也用不着巴巴地上门求亲!你别胡说八道!”苏氏本来就不是个伶牙俐齿的人,听见这些话气得眼睛发红,指甲在掌中掐出血印来。
见鲁氏奚落娘亲,苏蓁蓁眯着眼睛,眼中满是冷意,却也打算跟她硬杠,故意问道:“你来做什么?”
鲁氏见是苏蓁蓁,笑容乍起,刻薄地道:“你说我来做什么?当然是替我家红果来提亲啊,听说你的清白毁在他手上了?可是,他现在成了我女儿的夫婿了,你被他白睡了,啧啧啧,你说你以后可怎么办哟,未婚先上了男人的床,这么个浪荡劲儿,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
骆和初闻言微愠,出声喝斥道:“我和她什么事儿都没有,以后这些话你不要再说!”
鲁氏却以为骆和初急于撇清跟苏蓁蓁之间的关系,非常满意他的表现,大方地笑道:“男人嘛,睡几个女人是正常的,我家红果大度,不会介意的,若是你把红果哄高兴了,就算把这苏家的女儿娶进门当个妾,我家红果说不定也会大方同意了,谁叫她稀罕你呢?”
杨家在半坡村算得上一个小地主,而骆和初家徒四壁一清二白,她杨家愿意把女儿下嫁给他,已经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了,鲁氏认为,骆和初只要不是个大傻子,就一定会答应。
苏蓁蓁只笑眯眯地听着,正主还没答应呢,她就一口一个红果夫婿,真不怕骆和初拒绝打脸啊,她转头看向骆和初,见他果然脸色黑沉,似暴风雨来前的乌云密布,看样子被气得不行。
有好戏看咯,这个鲁氏太欠抽了,希望和初狠狠地收拾她!
明明是她们杨家前来抢人夫婿,反倒想把自己女儿娶进门当妾,苏氏听了半天,早快气炸了,再也无法忍受,大声怒道:“鲁氏,你别欺人太甚!你提亲便提亲,扯我女儿做什么?”
下午苏蓁蓁让秀枝转告她,说骆和初一定不会答应杨家的提亲,苏氏本来半信半疑,但听到苏蓁蓁描述骆和初为了在狼群中救她如何奋不顾身,便对苏蓁蓁的话信了几分,所以鲁氏来提亲,她并不慌张,只是这鲁氏说话太欺负人了。
鲁氏蔑然笑着,面前趾高气昂走到苏氏面前,压低声音咬牙道:“这就生气了?生气有什么用?你这辈子注定被我杨家压着,你女儿也会被我杨家的女儿压着,你们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这就是你们的命!命,懂吗?老天爷定好了的!”
苏氏气得浑身颤抖:“你!你!你们杨家真是无耻至极!”
苏蓁蓁不知道她家娘亲跟杨家有什么恩怨,只是听这话好像大有故事,晚上回家要好生问问娘亲,走过去扶着苏氏,低声道:“娘,别生气,等会有这鲁氏好看。”
苏氏气得咬牙切齿,目光怨恨地瞪着鲁氏,却说不出话来。
鲁氏见把苏氏气得差不多了,摆摆手道:“罢了,陈年旧事也没什么可说道的,说多了显得我小家子气,我还有正事要办呢,你是想留下来吃块喜糖,还是带你女儿快点离开这块伤心地儿呢?”
苏蓁蓁笑道:“这么大的喜事,我怎么着也得跟着沾沾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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