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牛刀小试
正僵着呢，刘裕来了。
他是先锋，要马上出发的。
见这架势，刘裕明白了。
他附在宋珺耳边小声道：“队长，谢小姐也是巾帼英雄，你就带上她吧！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这要是动静大了，真就没人守家了。”
可不是？要是人人都这样，我这队长也甭当了。
刘裕又对谢冰道：“谢小姐，你这样可不好。军令如山，我们军歌里第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你这样一闹，队长以后还怎么带兵？有话好好说嘛是不是？队长也不是蛮横无理之人，再说他是男人，男人都好面子的。你再求求他，他一准答应你.”
宋珺一脸黑线。你这小子是帮我还是帮她啊！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也只能如此了。
谢冰先是在气头上，这时候一回味刘裕的话，而且见宋珺没吱声，那还不顺杆爬？可是，这求人的话不好出口啊？
她转头望望寒霜。
这寒霜可是个机灵鬼。
她朝前一步，大声道：“队长，求求你了，让我们去吧！我保证，今后一定服从命令听指挥，如果违反，愿受军法！”说完轻轻捅了一下寒雪。
寒雪红着脸，也小声道：“队长，我也求求你了。”
宋珺黑着脸不说话。
刘裕见谢冰不开口，沉声道：“队长，我部集合完毕，请你指示！”
宋珺道：“谨慎从事。去吧！”
“是！哦，谢小姐，你不想去？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啊！”说完，刘裕敬了个礼，朝两个丫鬟努努嘴，向外走去。
屋里只剩下两人了。
谢冰是何等强势之人，这个头可不好低。可是宋珺的脾气她领教过，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他要是狠起来，这次行动自己还真就要靠边站了。
豁出去了！
她鼓起勇气，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队长，我……我要去！”
宋珺还能说什么呢？
他叹口气，摇摇头，苦笑道：“你啊。不过说好了，下次如果再这样，你自己说，该怎办？
“愿受军法！”
宋珺提高了声调道：“不，我会将你赶出飞豹！”
军法？军法对你有用吗？我敢打你还是杀你啊？当初收下你就是个错误。你离开，我就耳根清净了。
“……是！”
管他呢，答应了再说。谢冰敬了个礼，高兴地走了宋珺长长吁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还真多亏了刘裕。要不是他及时赶来，两头牛的角非顶断不可。这个女罗刹，唉！
五日后也就是七月二十日的下午，宋珺在离马头山约十里的一个小山村和刘裕会合了。
天下着蒙蒙细雨。
这次长途奔袭，飞豹无一掉队。
刘裕的侦察效果非常明显，不仅绘制了地图，还制出了一个简单的沙盘。他向宋珺详细汇报了侦察情况，然后道：“大家看，马头山有山峰三座，司马徽匪巢在中间那座最高的山峰之上。反贼号称五万人马，其实能打仗的不过五千人。而这五千人，也多是被裹挟上山的。真正能打的就是原来山上的土匪，不过一千余人。”
宋珺仔细研究了一下地图，又俯身在沙盘旁比比划划，然后低头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招呼大家近前，指着沙盘朗声道：“山地作战，一定要注意这样六条原则：一是集中力量，夺点控道。敌之要害在哪里？看，在这个制高点、这个山垭口、这个交叉路口上！一旦攻克这些要害，敌防御体系将陷于瘫痪。二是隐蔽机动，突然攻击。隐蔽突然，是特种部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重要法宝。山地植被茂密，非常有利于隐蔽机动和突然发起攻击。因此，我准备把兵力编组为九个攻击群，每个连一分为三，充分利用山地有利条件，快速隐蔽接敌。三是穿插迂回，纵深攻击。大胆实施迂回攻击，直插贼巢，以求‘猛虎掏心’之效。我飞豹人数有限，暂且不用。四是独立作战，分片割歼。按方向、地域或目标区分任务，配置兵力，这个刘裕主持，你们互相商量着办。五是打剿结合，胶着近战。山地自然洞穴和岩缝较多。因此，必须攻占一地，搜剿一地，巩固一地，随时准备抗击敌人的反击。六是加强警戒，防敌袭击。战斗打响后，要建立前方、侧方和后方警戒，确保部队行动安全。这次行动，我们只针对反贼大小贼首。现在我命令：一连，攻击左边的山头；三连，攻击中间的山峰；二连负责右边的山峰。这次战斗，不要大本营，你们不用请示，各自为战，但一定要注意保持联系。我带直属队随三连行动。具体行动，你们互相研究一下吧！”
连排长们立即围着沙盘指点起来。
待他们起身，宋珺朗声道：“都明确了吗？”
“明确了！”
“好，回去之后，还是要做多方面的准备，以防万一。切记，速战速决，隐秘潜行，直捣贼巢。抓住司马徽后，立即派人将其解下山控制起来，然后向其他地点分散攻击。寅时出发！”
“是！”
“去做准备吧。刘裕留下。”
宋珺望望刘裕，这个卖着草鞋还敢赌博的汉子，经过这段日子的训练，越来越是那么回事，难怪辛弃疾赞扬他“气吞万里如虎”。虽然现在打仗还是个雏，但经过雕琢，绝对是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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