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训子
皇甫金,就是那个见了美女不好意思掀翻几案的公子爷。
混战之中,他倒是想退出来,却不料被谁绊了一下摔了一跤,嘴唇磕破流了些血,所幸牙齿无碍。
吃饭吃出个屁事来,这谁不憋气?
他还委屈呢,那么好看的美女,自始至终没对自己露出半点笑容,冰死人了。我不比他们温柔吗?他们都动了手,就我没有吧。那小子有什么好?可惜啊,一朵鲜花又给插牛粪上了。
中午饭后,他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眼前晃动着那冰美人精致的面容,完全不知自己已经摊上事,摊上大事了。
正浮想联翩着,门口探出一张娇俏的笑脸。
她向屋里瞄了一眼,蹑手蹑脚走到皇甫金的床头,对着眯眼的皇甫金娇喝一声:“嗨”。
皇甫金吓得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见女孩笑嘻嘻的样子,没好气道:“你这个死丫头,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女孩润红的小嘴一撇道:“还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小胆儿,以后怎么像爹那样当将军?”
皇甫金脸一红,强辩道:“当将军是一回事,你这吓人又是一回事。你要不信,等会爹回来,你吓他一下,一准也吓一跳。”
“是吗?”
“肯定的!”
这女孩正是皇甫金的孪生妹妹皇甫纯,因为只比皇甫金晚出生了几分钟,屈居妹妹。
她上穿着一件嵌花大红襦袄,下着浅绿色曳地长裙,长着一张苹果似的圆脸,脸色也如苹果般粉嫩红润,大眼睛清澈明亮,黑多白少。梳着一个双鬟髻,两缕长发顺耳垂肩,一副清纯可爱模样。
这兄妹俩也算是一对活宝,竟寻思算计老爹,想来皇甫敷平时也是娇生惯养着这一双儿女。
皇甫将军府也是一个园林结构,但无论规模还是装饰跟桓玄家不知道隔了多少个档次。里面独立的房子也就三四套,将军和儿女住了一套,老人住一套,其余的便是下人们住的。
待听到前面吆喝“将军回府”之声,皇甫纯朝哥哥做了个鬼脸,哧溜一下窜到前门后躲了起来。
皇甫敷黑着个脸一路从院子甬道走来,刚进房门,只听“嗨”的一声,顿时吓了一跳。
“嘻嘻,哥哥还真说对了。爹,你不是大将军吗?也怕吓啊!”
皇甫敷本来窝着一肚子火,一见女儿活泼可爱的娇俏模样,顿时气消了一半。
“你这个调皮鬼,人吓人吓死人。爹是将军不假,可将军也是人嘛,怎么不怕呢?哦,这是你哥哥教你的?”
“嗯!”
“他在哪?”
“在他房里。”
皇甫敷脸色一变,杀气腾腾奔向皇甫金的住房。
皇甫纯一惊,顿感不妙,连忙大喊:“哥,快跑!”
可是迟了。皇甫敷高大的身躯堵住了皇甫金的房门,将刚要跑出门的皇甫金抓了个正着。
“你还想跑?你能跑哪儿去?给我进去跪下!”
皇甫金吓得脸色苍白,却倔强着不肯跪下。
怕是有点怕的,不过估计老爹不大清楚原委,编故事哄哄他得了。
皇甫敷见儿子不跪,脸色更是铁青,大喝一声道:“你这逆子,竟敢胡作非为。你还不跪下,当我不知道吗?”
皇甫金强辩道:“我又没动手,是他们几个打的,关我什么事?”
“你还嘴硬?我都清楚了。你当那宋将军是什么人?他和明公是兄弟啊!若不是他宽宏大量,他就是要杀我们全家也是一句话的事。给我跪下。来人,取家法来!”
皇甫敷气得浑身颤抖,眼睛里的火都要喷出来了。
皇甫金这才知道那宋珺不是等闲之人。能和桓玄称兄道弟的外姓人还没见过呢。那宋珺的本事酒楼之中大街之上已经见识过撇开不说,桓玄要杀他真的只是嘴角动动而已。
意识到害怕,这双腿就不大听使唤,加之老爹一喝,软绵绵地就跪下了。
皇甫敷见儿子吓得跪下,心一软差点把劲泄了。皇甫敷沙场之上谁都没怕过,那是条真正的硬汉。可就是这条硬汉,最怕的就是一双儿女受委屈。只要涉及到儿女,他的爱心就无限泛滥。
不为别的,爱得太深了。
他却不知道,娇生惯养的儿女,只会反噬,不会报恩。
若是今天遇上的不是宋珺,他还不会这么震怒。以前儿子也不是没闯祸,他尽管不是那么护犊子,却也能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恰恰遇上了宋珺。那人无论本事还是背景,不光能让儿子死个不明不白,就是让自己全家人头落地也能寂然无声。
后怕啊。皇甫敷从桓府出来时,前胸后背可都是冷汗。
管家将家法取来了。
什么家法啊?就是一条鸡毛掸子。
皇甫敷可舍不得用重家伙打一双粉雕玉琢的儿女,就是这鸡毛掸子,也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吓唬吓唬用的。
皇甫金跪在地上,想了想也镇定下来。看来老爹把事摆平了。家法没什么,老爹还不是按惯例轻轻挠挠?
“啪!”
“哎呦!”
“啪!”
“哎呦!”
但凡父母打孩子,若是带着气打,那是越打越生气,恨不得打死。
当然,事后后悔更厉害。
皇甫敷痛得大叫一声,右手不由自主去摸打疼的脖子,却不料摸脖子的手也挨了一记,然后竟然是不分头脸的鸡毛乱飞。
皇甫敷也是暴怒到了极点,劈头盖脸也没个轻重地乱打,直打得皇甫金抱头不是不抱也不是,哇哇直叫竟然钻进了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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