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0四、刘裕出头
不管刘牢之爽不爽,不管桓修行不行,暂时,桓玄基本完成了政令军令之统一。
除了飞豹军。
北府军可以派人接管,可是还有一个更加让人头痛加恐惧的飞豹。桓玄和卞范之头挨头研究了几次,就是不敢派人顶替宋珺担任飞豹军大统领。
就是派了,谁敢去?
飞豹可不比北府军。宋珺在飞豹的威望,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宋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些爷们哥们眼里就不会有别人。北付军将士可以拉拢可以许愿,飞豹爷们简直就是一个人。去那个火山口兜风,一万条命也不够熔的。
桓玄不急,卞范之急。
桓玄很看重和宋珺的兄弟情分,这一点他很清楚。但他更明白,宋珺已经是桓玄命里最大的克星。宋珺一日不除,桓玄以后的路将无比艰难。不,可能无路可走。
但是,卞范之完全没有办法再对宋珺下手。
让宋珺消失的后果他清楚,飞豹饶不了他,桓玄也不会让他再一次触犯逆鳞。为了桓玄的大业,他可以毫不吝啬自己的生命,可是,飞豹能让这种事再一次发生吗?
雄狮很猛,碰上飞豹,百分百也是豹口之食。
唉!
未等卞范之叹息声落地,一个惊天消息传到了建康。
卢循打到三吴了。
他不是在广州吗?怎么又玩到三吴了呢?
卢循占领广州桓玄是知晓的,但他那时候正忙于进建康,根本无心分兵进剿,干脆采取招抚措施,给了卢循一个广州刺史的名头,暂时稳住了卢循。
反正广州是个穷地方,就让他自个折腾吧。
卢循有理政安民的本事,但天老爷偏偏跟他过不去。一场百年不遇的旱灾让广州地区赤地千里,粮食颗粒无收。无奈,卢循只能给桓玄打报告请求救援。
这给刚刚坐上相爷位子的桓玄可是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不给救济粮,百姓们没有活路,他相爷的名声必然受损;给吧,又便宜了那些反贼。
桓玄左想来右想去,征求卞范之的意见,让卢循想办法抗旱救灾,然后不多不少给送去了一点救急的粮食。
这点粮食,卢循和他的弟兄们都不够吃三天,怎么可能还有百姓的份?
毫无疑问,百姓饿死者无数,活着的唯有逃亡他乡。
没有人,没有粮,这官如何当下去?我们是反贼不假,可我们也是人也要吃饭。怎么办?只好重*旧业。
三吴的富庶让卢循印象深刻,首选的打劫地点自然是三吴。
卢循率部五千,经海路北上,轻取永嘉(今浙江温州),又洗劫了临海郡,然后转攻东阳(今浙江金华)。一路纵横,如入无人之境。
浙地百姓真是苦不堪言。
开始海盗横行,接着司马元显瞎折腾,然后孙恩闹事,好不容易被宋将军平息,这卢循又来了,这还要不要人活啊!
宋将军,你快来救救我们啊!
一时之间,浙地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官员告急文书雪片似的飞到建康。
桓玄气坏了。
好你个卢循,竟然贼性不改,给你点阳光你就能灿烂,给点洪水你就敢泛滥。你在广州闹闹也还罢了,怎么可以毫无顾忌地在我眼皮底下肆意胡为?你当我是司马元显吗?
不过,这一回,桓玄没有大嘴巴,而是找卞范之好好商量了一番。
卞范之沉吟道:“主公,卢循祸乱百姓,正是您树立威望的好时机。但要调动部队,还是不大好办。据卑职所知,卢循比孙恩更狡猾,这场战争绝不是一天两天能打完的。朝廷旧军指望不上,我荆雍大军若是赶去平乱,势必陷入缠斗难以脱身,而且刘牢之不可不防。若以北府军前去,就是胜了,他们那个军纪,也得让主公您担上坏名声。若论对付卢循贼众,没有比飞豹更合适的。”
桓玄思索半天,探询道:“敬祖,仁宝若在,不会见死不救。我们可不可以给刘裕一个代大统领的职务,让他前去剿贼?”
卞范之点头道:“主公英明!只是,刘裕肯不肯呢?”
桓玄站起来,转了两圈,坚定道:“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试上一试。敬祖,我们一起去!”
卞范之惊道:“主公千金之躯,岂可屈尊?还是卑职去吧!”
桓玄摇摇头道:“不,只有本相亲自去,方可表现诚意。不用多说了,走吧!”
以桓玄和宋珺的交情,飞豹没有道理和桓玄过不去,除非他们已经拿到了谋害宋珺的证据。说到底,卞范之还是有些做贼心虚。
二人微服,在一众同样微服的雄狮队员护卫下,来到了宋府。
还是那两座石雕,还是那句话。
但这一次,桓玄已经没有退路。
卞范之朝桓与示意一下,桓与立即撮口大呼:“刘裕将军,桓丞相请你出来一见!”
两座石雕脸呈怒色,激愤道:“你大胆!滚开!”
连当朝丞相都不放在眼里,这也太放肆了。
桓与脸色铁青,可是没有桓玄旨意,发作不得,只是继续大呼。
石雕正要发作,门吱扭开了。
出来的正是刘裕和刘毅。
于公于私,桓玄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刘裕示意内卫将门关好,拱手道:“末将见过丞相!”
桓玄倒也知趣,见人家关上大门,也知道想进去不可能,况且自己是来求人家的,也讲不得什么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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