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兵来将挡
朱龄石脸色大变,紧张地看向宋珺刘裕。
难道两位大统领判断错了?卢循真是来拼命的?
刘裕看看宋珺。
宋珺眼神眯了起来。
朱龄石跟随宋珺多年,自然知晓少爷这眼神意味着什么,不由得眼神也是一凛。
来就来吧,还怕了你不成?
三人默默地盯着舰队。
突然,鬼使神差一般,舰队又调转船头,向蔡洲驶去,并在那里上岸,筑起了营垒。
这太奇怪了!难道卢循也听少爷调遣?
朱龄石不由看看宋珺和刘裕。
刘裕轻松地吁口气,大笑道:“这就对了。这样做,才是卢循。队长,按计划行动吧!”
“好!寄奴,你去安排。”
刘裕走了,宋珺交代了几句扔下一头雾水的朱龄石也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没别的,郎舅二人又吵架了。不过这一回,卢循赢了。
按照徐道覆的意见,全军在新亭登陆,然后破釜沉舟,全力进攻建康,宋珺兵力有限,必然难以应付,建康可破。
如果真的按徐道覆这么做,建康就是能够保住,也必然面临一场浩劫。
可是,宋珺和刘裕给卢循的教训太深刻了,卢循依然阴影难去。他心思重重道:“当年我们何其威势,连北府军都不能奈何我们。可是宋珺一回来,我们数十万人马连战连败,最后连老窝都丢了,被迫远走海外。你问问那些老弟兄,谁提起宋珺不怕?你与刘裕第一次交手时怎么说的?结果怎么样?现在又起这样冒进的心思,万一失败,那得死伤多少弟兄?对士气是多大的打击?”
顿了顿,他指着江岸边游弋的甲骑具装重骑兵道:“你看看,这玩意我们有吗?别说打,这玩意往我们一冲就受不了。我看,还是稳扎稳打吧!”
可不是吗?那些甲骑具装全都披着五彩斑斓的虎纹铠甲,举着丈八长槊,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威风懔懔。这哪里是战马啊,根本就是老虎嘛!这怎么打啊!
一如宋珺所言,贼兵们这回确实开了眼界,心中油然而生的是惊惧和胆怯。
几个曾跟着孙恩造反的老牌道爷连忙赞同卢循的意见。
徐道覆被小舅子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和宋珺没照过面,但跟刘裕那一仗,他可是记忆犹新。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就可能永远没有了。
但是,无论徐道覆如何劝说,卢循就是不听。
出得门来,徐道覆长叹道:“优柔寡断,畏首畏尾,如何成就大业?良机错过,终难逃失败之命啊!”
他还真说对了。
卢循不战,给了宋珺更多的喘息之机。加之不断有病愈的队员从北边回来,兵力不是很多,建康兵民防卫信心却大为增强。
但来了不打总是不行。
一直挨到五月二十六日,卢循经不住徐道覆再三请求,终于出手。
只是露了一小手。
入夜,数条小船驶入秦淮河入江口。他们的任务就是拔除密密麻麻的木桩,为大船开道。
跟飞豹玩夜战?
魏顺之冷笑一声,命令队员埋伏好,待进入弓箭射程,一齐发射。
估计贼兵也是怕中了埋伏,行动极为小心翼翼。好半天见没有动静,胆子才慢慢大起来。
先送命的往往就是胆子大的。
没等木桩拔起来,一阵箭雨迎面而至。
小船之上全无遮蔽,贼兵顿时横尸一片。
更要命的,箭雨之中,还有“万钧神弩”。
一弩过去,小船顿时洞穿,江水汩汩而入,立时就是船沉人亡。
死则死矣,后面侥幸没死的赶紧回去报告。
踢上铁板了!
从秦淮河入建康,此路不通。
从别的路段强攻?也不是办法。
那怎么办?
吵架归吵架,大敌当前,郎舅二人还是得一条心。
卢循和徐道覆反复研究,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
两天后的夜晚,密切注视敌情的特战队员发现,大批敌舰在夜色中,向建康城北白石垒方向移动。
卢循搞什么鬼?
第二天早晨,卢循军开始对白石垒展开进攻,喊杀震天,声势极大,白石垒危在旦夕。
白石垒决不能有失!
宋珺命令刘裕坐镇石头城,同时,为防备贼兵从新亭进攻,特令沈林子、刘忠二将协助魏顺之防守淮口以东秦淮河一线,并严令道:“如果敌军来攻,只管坚守木栅防线,不可出击。”
就算是声东击西,又能奈我何?
宋珺所料不错,卢循还真的玩了一手声东击西。
不多时,一小股贼兵向木栅防线发动了进攻。
你们在水里仗着船大可以逞能,上了岸,来多少我让你们死多少。
魏顺之一看到贼兵就想起哥哥,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你们守在这,我去会会这些狗杂种!”他对沈林子和刘忠道。
沈林子忙道:“不可!队长已经严令,只能坚守,不可出战。你这是违反军令!”
魏顺之听了一愣,是啊,就是因为何无忌违反军令,才导致现在这种局面。可是,这小股贼兵如此肆无忌惮,实在可恨。
“有你们在这守着,绝无问题。我去宰了这几个杂种就回来。”
刘忠苦劝道:“这些贼兵如此做派,分明就是引诱我们出战。况且,队长一再强调纪律,你可不要顶风上啊!”
魏顺之强按下怒火,沉声道:“那好,暂且忍耐一时吧!”
这边不动,那边的贼兵更是放肆,大声叫骂,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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