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邪终于开口了,其实只是听他此时的声音,不急不徐的沉稳,带着极为优美的弦音,似风吹过柳梢下的古筝,魅惑到了极致!
可是他在这静夜里的吐出口的话语,却让人怕得牙齿打颤:“你记得不记得本王曾经跟你说过什么?本王一向说话算话。”
“是我的错!”那个人不顾自己称得上破碎的身体,拖着被打伤的腿爬过来,只顾着拼命地给他磕头,抽自己的耳光,鲜血淋漓地哭喊:“全是我的错!王子,请您放过雷纱吧!她真的是无辜的啊!”
蓝邪淡淡地道:“背叛本王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那语气,云淡风轻的,似在讨论下一餐菜色是什么一样平常!
男子发出一场惨叫,血泪纵横捭阖:“不,不要,大王子,您怎么样对我都可以,求你放过雷纱,弥也敦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蓝邪身边一个沉默的男人突然插嘴道:“大王子,不如……将雷纱公主交由下官处置……”这个声音半显苍老,却有一股隐然的戾气自嘌音中散发,他黝黑的面容如黑无常一样狰狞可怕,脸上一股浓重的杀气凝结,令人一看便不禁冷颤。
男人呆了片刻,突然匍匐到地面,不顾一切地死命叩着头,连额头的鲜血汩汩冒出来也浑若未觉:“不要,不要这样,大王子,我知道您一向对手下的人好,您不会这么做的吧,大王子!”
这个巴孔是整个西域最为出名的酷吏,不止是贪财如命,更是心狠手辣,能够想出无数凶狠招数来对犯人上刑,将人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旦蓝邪将雷纱交给他处置,那等待她的……将会是比死亡更要痛苦的恐怖下场!
蓝邪的一双碧绿眼眸,在他身上轻飘飘地掠过,又再落在巴孔期待的眼神上,面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忽然抬眼对云翩翩缩身的角落冷然道:“出来!”
在淡淡的夜明珠光华下,在一众男人的视线里,一个娇柔的少女慢慢地走了下来。
她低着头,走到台阶的最后一级,停在蓝邪含意不明的凝视中……
那个仍在惨叫着的男人被拖走了,在出门的时候,云翩翩与他的目光对视了一下,无神的空洞惨然……似他也放弃了挣扎,也许对于无力抗争的命运,每个人都有不得不放弃的时候……
蓝邪轻轻地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云翩翩顿了顿,屏息道:“我的工作是打扫整座前殿。”她的声音,甜美温柔,似面前这血腥惨烈的画面,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蓝邪深深地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最终,他只是淡淡道:“先出去吧。”
当他叫她出来时,他能看见那双又黑又亮的星眸里迸射出极度憎恶的光芒,可是,她低下头,走过来,再抬起头的时候,星眸里只留下对现实的忍耐和一片悲哀。那种澄清透明的愤怒和善良,使蓝邪瞬间有种想亲吻那双纯真星眸的欲望。
云翩翩缓缓走上台阶,穿过那个阴沉的大殿,外面的地上,被人简单地处理过,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却一时无法散去!
她知道,这是个她无法理解的世界。黑暗,恐怖,肮脏!
她也认出了那个男人,就是当日在沙漠里与借给她马和披风的女子在一起的爱人。
可是,她没有能力救别人,连自保,都成问题!
好刺眼!
外面闪亮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伸手遮挡了下阳光。
“站住!”
云翩翩轻皱了皱眉头,回身看向身后一大票妖娆美艳的女子。
她们这是……准备给她来个下马威吗?毕竟回来的这些天,蓝邪大多数的日子都是留在她的房间,天知道她根本对她们不会造成任何威胁,甚至她还巴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什么事?”她淡淡问道,就算她现在没有任何心思应付这些女人,但她更知道,在这群除了争宠就没有其他人生目标的女人面前一旦示弱,就会被啃到连渣都不剩。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连声招呼都不会打呀?”一名穿着一身红色薄纱的丰腴女子尖声说着,缓缓跨步到廊道中间,摆明了不会让翩翩轻易走过。
“黛布拉,你就别在那丢人现眼了。”容貌高雅、身段窈窕的美洛蒂轻移莲步走到翩翩身边,和善地问道:“请问妹妹叫什么名字?”
她的笑容不像女奴,倒像是高贵的西方美妇,微带卷曲的金发衬得她的皮肤更显白皙,她美洛蒂可是北欧国的贵族,只因为北欧国为西戎所战败,这才做为北欧第一美女被甄选出来献给西戎王蓝邪的,这鸠傈宫里,就数她身份最高贵,也最为美艳,虽然至今仍是卑贱的女奴身份,但她有信心,自己总有一天定可以俘获王子的心,成为鸠傈宫的女主人!在此之前,她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其貌不扬的下贱女子抢了属于她的风头?
翩翩置若罔闻地踏上廊道的台阶,没有回应。
“呵呵,美洛蒂,谁理你这个姊姊啊!你别在那里白费心机了,谁不知道王子把她带回来,最咬牙切齿的人就是你了。”黛布拉嘲笑地看着美洛蒂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么傲慢?才入宫就敢不理人。”
“王子宠她啊!你有这本事吗?”酸意十足的语句,故意放大了音量,每张梳整美丽的容颜都瞟向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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