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翩翩怔忡了一瞬,虽然他的脾气一向暴戾无情,却很少见他这样抓狂到失去理智。
他的唇,滚烫地印了上来,在肌肤上轻咬,带着某种急躁的烦乱。
云翩翩蹙紧眉尖,一股颤栗穿过她的身体,疼……
衣衫被他彻底地撕开,抵在他胸前的手徒劳地抓紧,指甲狠狠地往他胸膛上掐进去。
蓝邪的双手,狠狠按住她的脑袋,唇在她唇上轻咬。
身体,竟然会在他略有些粗暴的动作下战栗,陌生的情潮焚烧着身体,连指尖也在颤抖,越来越无力。
思绪,突然一片空白,脑子里乱轰轰的。
他的双手,突然将她手臂用力一扯,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魅惑到极致:“既然如此恨本王,那么——”
唇,再次地欺了下来,封住她的唇,灼人滚烫的吻,密密麻麻地印在她脸上,唇上,一遍又一遍,越来越狂野,几乎让她无路可逃。
他轻啄她的耳垂,感觉着她的皮肤逐渐变得滚烫,心中的得意慢慢溢满。
呼吸,霍地凌乱而急促,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全身火热似焚,一股一股的热浪在袭卷。
突然,“咣当”一声——
云翩翩慌乱地拢了拢破散的衣衫,蓝邪危险地眯起绿眸,房外传来诚惶诚恐的女声:“大王子饶命!”
他面色一冷,眼中的火热倏地退却,起身下床。
大殿外,立刻涌进大批的侍女,帮他清理有些凌乱的衣衫。
他冷冷地下令:“处死。”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一条鲜活年轻的人命。
云翩翩急切地叫了声:“蓝邪!”
蓝邪盯着她,面无表情。
她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道:“她……罪不致死……”
蓝邪仍是一脸冷漠,继续懒懒地睨着她。
侍女们将他身上的衣衫整理完毕,全都跪伏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良久,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
心脏怦怦声跳得很急。翩翩猛咽下口水盯着他,从腿麻到了头顶。
她……是不是又冲动了?
她知道这个男人向来不喜欢别人忤逆他的命令,但却仍然无法做到漠然。
他的眉头深深皱起,一双碧绿的眸子波光涟涟。
翩翩屏息等死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不由得又放松了,讶异地望着他。
他脸上表情冷漠,那淡色氤氲的绿眸浮起深浅不定的迟疑,这样望着她不知多久,他突然轻轻地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翩翩一身冷汗,完全不知他盯着她看的那一段,究竟在想着什么。然而他这样深刻地凝视她,几乎要看到她的心底深处,又似乎透过她,望到了她身后的什么。她突然有一种……被他的视线穿透了的感觉,连心也是。
拼着一死来发泄胸中的怒火,却没想到蓝邪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她。
他这样地起身离开,那颗已经被刺穿的心,便突地颤抖了一下,微微刺痛!
“蓝邪……”
纤细圆润的声音颤抖般地唤了一声,却不知是此时怕他离去,或仅只是延续之前受惊的震栗。
该是听到了她这一声不知何故的呼唤,他在门前的身影略停了一瞬,便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门外等待的侍女们声音在发抖:“大王子。”
须臾,随即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云翩翩深深地倒吸口凉气,蓦地闭紧双目,手指也不争气地颤栗起来。
她错了,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决定的,鸠傈宫中的每个仆从女奴,每日生活得战战兢兢,都疲惫得如同在战场杀敌。
她穿好侍女奉上的衣衫,刚踏出寝殿,便看到殿外雪白如玉的地面上,一道清晰的血红格外刺眼,一只洗脸的银盆安静地躺在地上,没有见到那侍女的尸体,想必是被侍卫拖走清理了。
旁边的侍女惊魂未定,见她死死盯着那银盆,颤声道:“她犯瞌睡,不小心将盆子砸在地上了……”
云翩翩无力地阖上眼,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在蓝邪寝殿当值,通常一守便是一整夜,是人都会犯累的。
可,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失误,在这鸠傈宫里也是绝不被允许的。
人命?在这里狗屁不是!
“对不起。”她低声嗫嚅。
侍女们惊讶地微张着嘴,手足无措。
她强忍住鼻尖的酸意,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真的很对不起。”
心凉如水之际,花园里突然传来侍卫的高叫——
“公主!”
侍女们慌乱地跪倒在地,只有云翩翩还昂然站立不动。
米娅面色苍白,虚弱的模样却带着几分阴冷,傲然昂起下巴,狠狠瞪视着她:“一个卑贱的女奴,竟敢毒害高贵的大宛公主?如若本公主有任何差错,就算你这条贱命死十次,也不足以偿其万一!”
不由分说恼怒地扬起手一巴掌朝那张让她极度憎恶的嫩脸上掴去。
云翩翩下意识地伸手在空中攥住她的手腕,悠悠开口:“没错,我只是个卑贱的女奴,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接受你们任意编排的罪名,想要诬陷我至少也得拿出证据来。”
米娅愠怒的眼神对上她淡定的瞳眸,心蓦然一紧,冷声道:“本公主只来过这里一下就身中剧毒,还是中原来的毒物,不是你是谁?你一个下三等的女奴竟然还敢动手伤了本公主,就凭这点你也甭想活!”
云翩翩星眸微眯,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公主的意思,是‘怀疑’我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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