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反应过来,惨叫一声“啊嗷嗷嗷嗷--”,随后抬起右脚,单腿蹦跶。原来是落下的砚台砸到了脚趾,正巧劫匪的鞋非常单薄,而且是砚台的边角先落下,这一下不可谓不疼。
车夫和吕凤鸣还弄明白怎么回事,从斜后方看去,好像吕轻侯一拍劫匪,然后拿毛笔在他手上写了几笔,这刀就到了吕轻侯手中。仿佛仙术一般神奇。
吕轻侯自打修炼内功以来,都是用一些辅助性的功能,还是头一次正面和人打斗。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解决了看似壮硕的劫匪。本来吕轻侯还打算再花一些积分,兑换点什么兵器、防具、暗器之类的,这下全都省了。
劫匪仿佛看妖怪一般,声音颤抖“你你你,你不是读书人,你是谁?”
“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乃是新科解元,大名吕轻侯。”
“把,把我的刀还我。”
吕轻侯当然不能还,自己还没到能刀枪不入站着让他砍的程度,握住刀问“你家在何处,所属何籍啊?”
民籍属于良籍,能正常参与科举,大部分人都是民籍。军匠两籍理论上一直世袭,不与分户,脱籍需要皇帝御批,基本上不可能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而知道了籍贯,就找到了“庙”。
劫匪也心知刀是拿不回来了,仓促地喊了一句“好汉不吃眼前亏”,转身就要跑。
吕轻侯当然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如果再去宣扬,恐怕许多人都要知道自己身怀武功。而自己却没有任何明面上习武的经历,也没有正当的理由,解释不清楚,容易被人误会,乃至当成什么秘密组织的奸细。
吕轻侯又放下笔,捡起砚台,朝着劫匪掷去。这一下没打到脑袋,倒是击中了膝盖,劫匪背朝吕凤鸣,毫无防备,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左手撑地。吕轻侯简单地运起轻功,将还没站起身的劫匪按在了地上。
“我我我,我只是劫财,从未害命啊!我上有——”
吕轻侯又是一声大喝“你可知罪?”
后方的吕凤鸣以及车夫已经看呆了,不过既然劫匪被制服了,二人也长舒了一口气。
吕凤鸣向前两步,说“想不到吕兄竟然文武双全!此等劫匪为害一方,不知道干了多少奸淫掳掠的坏事,万万不可放过。”
车夫当然也赞成,跟着补充“我车上还有备用的缰绳,连马都栓得住,拿来绑了他。前方不远就到平阳府了,正好送官。”
吕轻侯原本也没太想好该如何处置这劫匪,放虎归山肯定不行,但是就地格杀,一方面吕轻侯心理上做不到,另一方面还有吕凤鸣与车夫二人看着。但是自己又不能一直看着这劫匪,送官是最好的办法了。
三人合力把劫匪绑了个扎实,又将那把刀收在车内。车夫显然是很擅长绑绳子,从劫匪双手上牵了一段,就要绑在车后。
吕凤鸣又抬手制止“这样是不是,太过于残忍了。劫匪之罪,自有官府惩罚。把他系在马车后边,相当于是滥用私刑吧。”
车夫不知为何露出了坏笑,“公子慈悲心肠,只是这车内空间有限,怕是坐不下?”
吕凤鸣稍微侧了侧头,说“那不如就躺在车内吧,我们脚下还有空间。”
于是三人又把这劫匪抬上了车,就直接躺在木板上。这劫匪也闷不做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马车比来的时候要好一些,乘三个人是没问题的,只是颠簸还是难免的。吕轻侯和吕凤鸣二人坐在专门的垫子上,而车夫骑着马,马本身跑起来也比较平稳。只是这劫匪,可就不太好受。
劫匪滚来滚去,平躺俯卧,有左右侧着躺。平躺时没有枕头,脑袋就要向后仰着接触木板,否则一直抬着脖子非常累。如果俯卧,脑门上还有吕轻侯拍过的旧伤,只能用下巴支撑在车上,快要脑震荡了。侧着也不是什么好办法,而且不稳定。
吕轻侯和吕凤鸣二人依旧谈笑风生,“相传夫子之力能举关,孔子力大无穷,而且也精通骑射,但是并不宣扬武力。今日之事,也希望贤弟不要外传啊。”
“开始是我误会吕兄了,吕兄非但有勇,更是有谋。凭借一方砚台克敌制胜,实在是出其不意,正和兵法之道啊。”
吕凤鸣这句话,意思就是答应了吕轻侯不外传。如果有人硬要问起,那就是用砚台拍倒了劫匪。功夫再好,一台撂倒。至于毛笔的事情,是万万不能提。吕轻侯想的是隐藏实力,吕凤鸣理解的是,用文房四宝做武器,有辱斯文,传出去对文名不利。
吕轻侯又同样嘱咐了车夫。车夫爽快地答道“我拉车这么久,车上的客人不说一千,也有八百。这车上谈论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道的。你看这一路上,我可曾对你们讲起过别人的事情?”
看来这车夫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在这个人人不平等的时代,一个车夫就该做好自己驾车的事。像后世某些出租车司机一样,谈天说地、扯东道西,往往格外招人反感。
最后还剩下这个劫匪,一路上歪歪扭扭,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姿势,终于来到了平阳府。吕轻侯对官府的一套比较熟悉,之前连姬无命都送官了,何况这个小毛贼。
到了平阳府灵石县,给劫匪部分松了绑,刀也一并带着。兴许这劫匪原本还打算在送官的路上逃跑,可是一路“乘车”,骨头都要震散架了。而且吕轻侯有意避让着大波行人来走,顺利送到了官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