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谭市,风林县,铃兰镇,铃兰中学。
身穿大海般蔚蓝色的校服的徐扶着铃兰中学二楼的护栏。
徐锻右腿插在左腿前方,踮着脚,身体前倾,眯着眼睛看着铃兰中学操场中的三色校服。
大海般深蓝底色配黄白色条纹校服是铃兰中学高三的学生。
穿深红底色配黄白色条纹的校服是铃兰中学高二的学生。
穿草绿底色配黄白色条纹校服的是铃兰中学高一的学生。
有的神色匆忙,有的闲庭信步。有的独自独处,独来独往,有的三五成帮,十几一群。他们都在想着些什么呢?徐锻独自莫凭栏。
叮铃铃……索然无味的上课铃响了起来。徐锻双手插进摸口袋走进教室。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中学课。
这是今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唐宗翰的语文课。任凭唐宗翰讲的口水横飞,声情并茂。班里仍然是死气沉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铃兰中学是县里垫底的中学,四班是高三垫底的班,死气沉沉也是正常现象。
徐锻用手托着脑袋,板着脸看着窗外,魂游千里。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眨眼下课时间到了。
班主任唐宗翰收了语文教案说:“徐锻,你来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放着一盆吊兰,独自茂盛的生长着。桌子上是各种试卷和教材,虽然多,但是摆放整齐。
班主任唐宗翰说:“徐锻,你最近的学习……你母亲常年卧病在床。你父亲拾破烂卖钱供你读书着实不易,你要珍惜。你怎么就……算然咱们班的整体成绩也不好,但是我没有放弃,你要知道……。”
班主任唐宗翰语重心长的说着。徐锻沉默的低着头看着地板。徐锻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就是想:“上次考倒数第十,这次考倒数第一,对于垫底班的垫底生的生活来说是没有分别的。”
垫底的学校,垫底的班级,垫底的生活,垫底的人生。呵呵。
对于班主任唐宗翰的教导,徐锻心里还是有一丝难过的。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徐锻看到了路边有个透明的饮料瓶子。徐锻走过去,捡了起来。
徐锻的家里光景惨淡,院子里堆满了从各地捡来的等待出售的废品。
配合着脱落的泥胚子墙皮,矮小斑驳的旧屋门,锈迹斑斑的窗户,墙角的杂草。
这惨淡的景象使得徐锻的心又沉了下去。“倒数第十和倒数第一真的没差别的”徐锻想着。
吱吖,门被推开了。出来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乱七八糟的毛发,和一副黝黑的脸庞,露出一副诚然的笑脸。
这便是徐锻的父亲徐爽文了。
“放学了?”徐爽文笑着问道。
“嗯”徐锻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你猜我从垃圾桶给你捡到了什么?”徐爽文并没有介意徐锻的漫不经心。
徐锻没有理会,径直朝屋子里走去。
“是手机,一个你一直想要的手机。”徐爽文有些高兴的说。
又是垃圾箱捡的。徐锻并不高兴,因为他想要个从商场买的。
要不然商店买的也好,实在不行,买个二手的也可以。对于垃圾箱捡的他不想要。
徐锻面无表情,也没有停步。
“你不要,我拿去换不锈钢盆了啊?”徐爽文讪讪的说。
其实他并不是真要拿这手机去换不锈钢盆,他只是想逗逗徐锻。
徐锻先是给倒在床上咳嗽不止的母亲烧好热水,准备好各种药。然后将母亲的房间打扫一番。
徐锻母亲半躺起身对着徐锻说:“锻儿,放学回来了?”
徐锻一边做事一边说:“恩。”
“今天的学习辛苦吗?功课还能赶得上吗?你吃饭了吗?”徐锻母亲关心的问。
然后徐锻母亲话锋一转:“都怪我,连累了你和你父亲。不如早些死了才好,可是我又舍不得你!”
徐锻母亲呜呜的轻声哭了起来:“我真该死。可是!我舍不得我的锻儿啊。”
“说什么傻话呢!你会很快好起来的……”徐锻安慰了母亲很久。这是徐锻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徐锻来到里屋自己睡觉的小床上,床上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确实有那么一点像手机。
“谁会用这么奇怪的手机,真是够难看的。难看的外壳,难看的屏幕。同学还不得笑话死我。我为什么要介意呢?他们不是一直都笑话我吗?”徐锻心里想。
对于同学的白眼与嘲笑,徐锻早就习惯了。你别去理睬,越搭理他们,他们越来劲。
班长谭娜每次遇到徐锻的时候总是一派女王架子,脖子朝天仰视,恨不得把脖子仰断。她对徐锻说话,或对其他同学提到徐锻的时候总是说:“哦,学渣徐锻呀……”
副班长陈长青仿佛女王身边的太监,总是奴才一样的讨好谭娜。
陈长青用眼角看徐锻,仿佛陈长青脖子是歪的,陈长青的眼睛也是斜着长的。
当然,全班同学,谁都知道他对谭娜有那意思。陈长青却辩解说是为了共同研究学习。陈长青对徐锻说话,或对其他同学提到徐锻的时候,为了讨好谭娜总是说:“哦,学渣中的战斗机徐锻呀……”
仰脖子,眼望天的谭娜。歪脖子,斜眼睛的陈长青。他俩还真是般配呢。徐锻心里想。
数学课代表丁俊是个娘炮,每次收作业都会挖苦徐锻几下。什么:徐锻你看我的皮肤多白,你的皮肤好黑呀,徐煤球更适合你。徐锻你的鼻子没有鼻梁骨,趴趴的好丑啊。徐锻你的眼睛好小,眯眯眼难看死了,你看我的眼睛有卧蚕哎。徐锻你的发型真失败,像鸡窝一样,你的头发被雷电炸过吗?……你看我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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