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四蹄踏动得极快，穿梭在茂密的丛林中，将一些鸟兽惊得飞起。
不久后，把苏澈眼睛都看直了的神奇一幕发生了。
这牛竟然越跑越快，最后突然双蹄蹬向上空，竟然像是踩住了空气，一下子升空了！！
对，就是飞起来了！
源气被它吸成了一条长龙，最后化作一抹流光飞遁在天际。
河中一直在看戏的鱼虾都被这突然飞天的牛给吓呆了。
....
“因用自然！此乃道也！”
“我利用自然存在的东西，这是我本该享有的权利，万物为我所用，这就是我老牛的一生道路！”
青牛踏破凌霄，眼中朦胧之意渐渐变得清明。
话音落下，它的身躯刹那间庞大了数倍，双目射出青光，仰天长吼了起来。
看见这只片刻间悟道飞天的牛，苏澈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傻牛也不傻啊，自己随便扔出一句话，它就成神牛了。
本来想着让它跟鱼虾们拼个你死我活的，出现了现在这个局面倒是出乎了苏澈的意料。
只见青牛接下来又踏遍数十里的四方之陆，天上残日，地下沧海。
将整个小世界都看了一遍后似是懂得了什么，从空中降下，回到了江河旁。
鱼虾被这个体型变得如小山大的青牛吓得不轻，特别是那只叫嚣得最厉害的龙虾更是从红色变成了白色。
虽然不知道这只牛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它们的身体在面对它的时候，都不会自觉地战栗，有一种匍匐的冲动。
“牟...牟，这里的江河水我们允许你饮用。”
鱼有些惊惧地看着青牛说道，但青牛似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前蹄屈下，跪在地上，牛头慢慢垂下。
在鱼虾不解的眼神的中，青牛开口了，它的声音似乎带着欣喜和解脱：“你是神吗？”
见过了许久都没有那道指点他悟道的声音出现，它的脸上出现了哀伤之色，站起身子往天边踏空飞去。
苏澈惊异地发现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化了，那轮残日绕着四方天地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一息时，半个大陆能有光照，下一息，太阳又到了另一面，照射在另一半大陆上，原来的地方成为了黑暗。
丛林里的植株开始疯狂地成长，又飞速地衰败枯死。
落在地上的残叶就如同水滴入沙漠上一样瞬间被土地吸收掉，
无数的动物在四方大陆的一角迁徙到另一角，在追赶着残阳的轮转，在渴望着光明。
得到光明的动物，能得到温暖的环境，不至于在那黑夜中因为寒冷而死去。
苏澈再次看向了那只牛，原来所有事情发生的源头都在那只踏天问道的牛身上，它如鲸吸水，将小世界的源气暴风般吸入。
时间的流速随着源气被它吸收的速度加快而变快。
不过半天，小世界便是沧海桑田。
一轮生，一轮灭，万物生，万物死。
...
天边上，青牛周身炫光大震，目若神瞳，一眼望穿了整个小世界。
曾经有昆虫族告诉它，这个世界上有神。
也曾有一只河蚌跟他讲过，神曾经放下过一粒神米，让世间生物都得到进化，诞生出了像它这样有灵智的生灵。
现在神对它说过：“以无为体...”
青牛眼中似乎掺杂了些许不舍，匍匐在了天际上重重吼了起来。
“牟！”
“牟~牟！”
它知道自己在这个世间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了，它能操控昼夜更迭，万物生死...
吼声停歇下来了，青牛的身躯开始如流沙般消逝...
以无为体，永存世间。
我亦为自然，化身自然，成全世间，此为吾道之成。
很快，
一缕清风吹过，那最后一撮烟沙扬起，在小世界上空散落，牛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小世界的时间流速瞬间由快转慢，恢复了正常，那轮残日也戛然而止，高高悬挂在了空中。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轮残日恰好转到了世界的边际，昏黄的余晖照耀着青牛消失前立足的地方，悲壮而又美丽。
这也许就是‘朝闻道，夕死可矣’了吧。
这个世界虽然还没诞生文明，万物都处于懵懂原始的状态，但它们的内心是清澈的，没有人那般狡诈复杂，求有所得，就是它们最好的收获。
给青牛一个求知的方向，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这头牛就甘愿为道消陨。
苏澈看向小世界的上空，似乎有一道东西生成了，无形无色，慢慢地包囊了整个小世界。
此刻他的脑中也传来了小世界反馈的信息。
“天道已生。”
....
外界，
躺在床上的苏澈的境界也随之悄无声息地突破了。
筑基十层..
九玄一层...
九玄二层...
最后定格在了九玄三层。
苏澈些许逸出的九玄境气息惊醒了一旁的苏柔，在黑夜中呆愣了许久后嘴角弯起，纤手轻轻抚上苏澈的脸庞上，再度安详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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