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当街爆炸,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同时也引来一些围观的人群。这些人最开始在远处观看,意识到危险解除时,便越靠越近。
趴在地上的丁若白先是愣了几秒,跟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女警察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女警察仰面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丁若白有些紧张,可还不至于手忙脚乱。他想到用手去试探对方的鼻息。有呼吸,她还活着。
丁若白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接着,他又去看刚刚那个被他扑倒的人。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完全没有生命迹象。稍稍镇定一些后,丁若白突然想,对方知道体内有炸弹,为什么还要拼命跑?
其他警员陆续赶到这边,于文忠冲在最前面。看到眼前的情形,他最先的反应是一脸焦虑地用手抵住额头。这个姿势停顿了几秒后,他才问丁若白:“人还在么?”
他指的是女警察。
“还活着,我已经拨打了急救电话,应该很快会到。”
“刚刚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于文忠的语气有些急。
丁若白吸了一口气,十分细致地将情形描述一番,如同将画面又回放了一遍。
于文忠朝被炸死的人那里看了一眼,虽然在极力忍耐,还是忍不住咧了咧嘴。他先是将眼睛闭上,随即又睁开,把视线移向丁若白:“你把他扑倒的时候,他说有炸弹?”
“对,然后我就闪到一旁,趴到了地上,过了几秒,炸弹就......”丁若白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自己身上有炸弹,却还拼命跑。被你扑倒了以后,还提醒你?”于文忠也觉得奇怪。
“我也想不明白!”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于文忠略显烦躁地接通了电话。他静静地听了一阵后,声音有些低沉地回答:“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对丁若白说:“没找到人,他跑了。”
丁若白闻言再度把目光移向被炸死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人为什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突然跑出来?
其他警察已经驱散开人群,也拉起了警戒线。救护车也在这个时候赶到,受伤的女警员被抬上了救护车。
骚乱被平息后,丁若白猛地意识到一件事,关酥彤呢?
他刚在心里问出这个问题,耳边便传来于文忠的声音,是同样的问题:“酥酥呢?她去哪了?”
还没等丁若白做出回答,于文忠立刻又问:“你们刚刚没再一起么?”
“在一起......”丁若白皱起眉头,不祥的预感如同黑烟一般在心里慢慢扩散。
“那她去哪了?”
“我刚刚急着追那个身上有炸弹的人......”
“赶快给她打电话!”于文忠面露不满。他对外甥女的担心全部写在脸上。
丁若白这下有点慌了,他大概意识到这个身上绑炸弹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突然从小区里冲出来了。
丁若白连忙给关酥彤拨了一个电话,但电话刚“嘟”了一声,便立刻被挂断。丁若白感觉心里忽悠一下。他很快又打了一个,结果显示对方已经关机。
手机仍贴在耳朵上,丁若白缓慢地抬起头,迎上于文忠如鹰一般尖锐的目光,他不由打了个激灵。
“人呢?”于文忠质问道。
“于队,可能出事了......”
接下来的时间,警局几乎出动了全部警力,逐街逐巷地追查,但于文忠期待的一幕并没有出现。关酥彤彻底失踪了。
“那个身上有炸弹的人是个烟雾弹。”夜晚开会的时候,于文忠说道。他非常努力地克制情绪,才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激动,“谢一泽一定是在他跑出去之后,从小区里溜出来。”
“他为什么不直接溜走,反而要把关酥彤掳走呢?”其中一个警察问到了于文忠心里不敢面对的问题。罪犯的动机,他不太敢想。如果是普通罪犯,他还能稍稍放心,但正如丁若白之前所说,ADHD残暴,喜怒无常。直接将关酥彤杀了这种事,他完全有可能做出来。
想到这,于文忠的手不经意间抖了一下。
“有可能关酥彤去追她了。”另一个警察说。
“嗯?”
“关酥彤可能发现小区里又有一个人跑出来,她觉得可疑,就追了过去,疑犯就将其控制起来。”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为抓一个人质?我觉得是多此一举啊?”
“他不会把关酥彤......”警察说到一半,瞄了一眼于文忠,把话噎了回去。
而于文忠已经闭上了眼睛,避免自己情绪失控。令人压抑的安静在会议室里持续一段时间后,于文忠突然说:“乱猜是没有用的,现在每个人都去找线索,去查谢一泽的家,去查被炸死的死者,去查炸弹的信息,去调取所有的监控,查他们逃跑的轨迹!”
整个会议期间,丁若白几乎全程低头,他不敢面对于文忠。
散会后,于文忠给丁若白发了一条信息:天台上等我。
读信息的时候,丁若白仿佛能听到信息发出来愤怒的声音。
两个人在天台碰面后,于文忠只对丁若白说了一句话:“如果关酥彤出事,我也不希望再看到你。”
说完这句话,于文忠伸手在丁若白的肩膀上拍了拍,便转身离开了。
于文忠的反应在丁若白的意料之中,也让他发自心底地感受到一种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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