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课下来，李承乾获益良多，发自肺腑的行礼道：“李公不愧是大唐柱石，兵法造诣超凡脱俗。”
“多谢李公今日解惑。”
李靖还礼道：“臣本不信鬼神，但今日见到殿下，也不得不信那圣人传道之事了。”
“殿下用兵宏正，世所罕见，臣用兵以奇制胜，于正气上，也不及殿下。”
李承乾道：“李公太谦了。”
“正也好，诡也罢，用兵的目的终究在于取胜，我还须多向李公请教。”
李靖忽然有些感慨：“可惜我大哥虬髯客出海而去，否则他必能欣然与殿下论道。”
“虬髯客？”李承乾有些惊异，这不是小说里的人物吗。
李靖回过神来，解释道：“那是臣的结拜大哥，他用兵入神、武艺绝伦，可惜已多年不知音讯。”
李承乾点点头，知道这个世界并不能以正常的历史来看待。
他本待再了解一下虬髯客的事情，内侍忽然进来了。
“殿下，太上皇请殿下移驾太极宫用膳。”
李承乾一愣。
太上皇自然就是高祖李渊，说起来是自己现在的爷爷。
此时的李渊，居住的太极宫，身边自然少不了李世民的耳目。
他也算勉强看开了，这天下终究还是李家的，就随李世民去吧。
为了避免李世民的猜忌，他也不能结交大臣，几乎是终日一人在太极宫度过。
记忆中，李承乾已经多半年没见李渊了，毕竟李世民现今有些多疑，难免担心老爹教唆自己儿子。
如今李渊不惜担着一丝风险召见李承乾，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李承乾跟李靖告辞，往太极宫去了。
一路上，许多宦官宫女给李承乾见礼，虽然李渊退位了，但是侍奉他的下人却一点没少。
这也并不能说明他威望仍在，因为这些人里，十之八九都身兼监视李渊的职责。
譬如李渊见李承乾的事情，此时已摆在了延英殿李世民的案头。
大殿里，李承乾终于第一次亲眼见到了这位开国皇帝。
李渊如今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衰老，不过六十出头，却已经有了垂垂老矣的感觉。
想来子嗣相残的惨剧，对他的打击是极大的。
李承乾行礼道：“孙儿，拜见太上皇。”
此前谁也没想到李渊会成为太上皇，而他退位之后，也没人去研究太上皇的礼制问题。
以至于李承乾见到李渊，都不知道按制应如何称呼。
李渊审视着这个孙儿，果然如传言一般，气度沉稳，少年老成。
哪怕是在殿下行礼，也若渊渟岳峙一般。
李渊忽然觉得庆幸，这个孩子如此优秀，应该没有兄弟能跟他争位吧。
那是不是意味着就不会有玄武门那般的惨案再度发生。
他又急忙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排出去。
皇家的斗争太残酷，这种想当然的想法是靠不住的。
李渊笑起来，忙道：“承乾，快起来，过来让爷爷瞧瞧你。”
李承乾仍是不太适应这种亲近的感觉，闻言起身谢过李渊，沉着的迈步走近。
李渊终究曾是一代帝王，并未如长孙皇后那般为李承乾的成熟和冷淡感到伤感，反而心中赞叹，引以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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