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头绪，余容点了点头，说：“一会儿再和你说这个，我们先走。”
燕绮怀点了点头，一手抱着阿杰，一手去开卧室的门，余容站在他身后寻摸卧房里有什么能用来防身的东西——他没有什么讲究，打架从来都是什么好使用什么，眼见着对田佳棍子是没什么用了，还是需要找利器防身。
“余先生，你在这里呀？”
温温柔柔的女声在他身后清晰地响起，余容刚刚拣起桌上的剪刀，回头望去，毫无预期地在窗户上看见一张挤扁了的人脸。
是真的挤扁了，如果有人贴脸在玻璃上，最多是挤到变形，而田佳却像一滩史莱姆一样，脸在玻璃上挤出不规则的形状，眼珠子都贴在了玻璃上，滴溜溜地转动的同时，把美瞳片都滑出来了。
余容才发现田佳的真实瞳色已经变得一片墨绿，说是春意盎然的那种都嫌嫩，那分明是已经熟透了的某种植物，在盛夏日光的炙烤里，看上去随时都能滴下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绿……
余容没回头，对燕绮怀说：“你带阿杰先走。”
还好燕绮怀这个人也没有在关键时刻和他矫情，喀得一声打开了门锁，抱着阿杰往外走去。
余容没有开窗，倒像看看田佳有什么办法从玻璃外面进来，后者像一团海藻一样在玻璃上流淌，终于也是没找到能进门的缝隙，就在窗外用怨毒的神色，睁着一只墨绿一只深黑的眼睛望着他。
偏偏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有多吓人，还在用文文弱弱的声音撒娇，说：“余先生，给我开窗好不好？”
燕绮怀抱着阿杰向外走去，在门口站定，伸手去摸门把手，刚刚拉开一条缝，就见一条细长的、丰腴的、雪白的，上面还挂着截破布的东西伸了进来。
燕绮怀当机立断，刚刚开了一点的门啪得一甩，直接把那细长丰腴的东西夹成了两截。
那东西落地，与此同时，从卧房的方向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燕绮怀低头细看，才发现那是一截被拉得很长的女人胳臂，上面挂着的破布正是田佳被撕裂了的衣袖。
那截断手掉在地上，五指还在因为疼痛而乱抓，修剪整齐的指甲在地上抓出一条一条的痕迹。
断开的肌理呈现出植物的颜色，正缓缓流下碧绿的汁液。
这画面着实诡异，燕绮怀伸手遮了一下阿杰的眼睛，尽管阿杰还没有醒，正门没法走，燕绮怀只好往屋里退去，正好遇上闻声出来的余容。
余容瞥见地上的断手，已经不用问“发生了什么”这类废话，他手里攥着剪刀，似乎已经在什么地方磨过了，原本有点钝的剪刀锋变得锃亮，他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伸手一指厨房：“去那。”
燕绮怀点了点头，抱着阿杰走了进去。
田佳家的厨房是长条形的一个小隔间，在背阴的方向，很高的地方有一条窄窗，燕绮怀走进去抬头一看，发现外面有什么东西把窄窗“缠”上了，一条一条地遮住了玻璃，只留了几条勉强透光的缝隙，雪白的肉贴在玻璃上。
余容随后进来，抬头一看，也看见了那别致的“窗帘”，出于对方便面的不舍，余容并不想猜想玻璃外面的东西是什么、又是怎么缠在上面的……
正当这时，阿杰终于被抱来抱去的颠簸弄醒了，他挽着燕绮怀的胳膊，显然还没有大清醒，在他的胸口上蹭了又蹭，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说：“唔……我想喝饮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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