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过去，他把脸撇到一边。
我说：“肖行思你脸红了。”
我真不厚道，他是因为帮我才这样的，但是红着脸的肖行思实在太难得，可爱得我忍不住想要调戏。
“正常反应。”他闷闷地说。
这么说着，他却还是扶着我帮我站起来。
“你是不是有夜盲症？”肖行思问我。
“有一点吧。”以前我就发现我在晚上视物的能力有点差，在昏暗的地方走楼梯我都会非常小心，走得很慢。
“对不起，是我走得太快了，也没注意到你。”
我一怔，其实他没必要道歉，可他一道歉我心里还真就委屈上了，酸酸软软，还不就怪你嘛，我忙着跟上你，都忘了我还有夜盲症这回事了。
“知错就好。”我偏过头，“戚灵也太癫了，来干什么都没告诉我，现在拉着奸夫人都跑没了，就留下你个不中用的。”
但是很中看。
肖行思步速明显慢了很多，还不时用余光照看着我。
“你居然不知道，”他有点惊讶，“其实是纪岚风送了她一件礼物，她觉得不错，就想我们都来看看。”
什么鬼！这个女人大晚上拉我来就为了秀恩爱！我不知道就算了，可肖行思……
“你可不像愿意来看纪岚风送她礼物的人啊。”
你可是个酷哥啊！
“不，这件礼物，我还是很愿意来看的。”
“什么礼物这么大排面？”
“不告诉你。”
“切，神神秘秘，搞的像你要给我送礼。”
“你到底是夜盲还是梦游？”
“啊？什么夜盲梦……呸，你才做梦！”
肖行思带我走着走着，眼前的树木后面忽然出现了河流的轮廓。
原来学校里的那条分隔AO的长河是从这里流出去的。
“你们逛哪里去了？这么慢？”河的旁边，戚灵朝我迎了过来，一脸暧昧的好奇。
“我摔了一跤。”我长叹一气，“眼镜都摔飞了，所以耽误了。”
“啊？！没事吧你，知道这里黑走路也不当心着点……”
“没啥事没啥事，青了一块罢了，”我轻描淡写，又赶快转移话题，“这里居然有条船的吗？”
其实我一来就看到了，有条小木船被系在河边一个小木桩上，很有野趣。
戚灵显然对我的发现很满意：“纪岚风送我的。”她走过去挽起他的一条胳膊，“我看这船能坐四个人，就想到把你们都叫来玩玩了。”
“你做的吗？”我惊讶地看向纪岚风。
他说道：“基本上吧，不过有些地方还是让行思来帮忙了，他动手能力可比我强多了。”
怪不得这人愿意来，想坐坐自己造的船吧。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的视频电话，转向了肖行思：“所以那天我跟你视频的时候，你在秘林就是做这个？”
肖行思一愣，显然回忆了一下我说的那通视频，然后点了点头。
纪岚风闻言，朝我微微一笑：“程眠还真是观察入微。”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忆力也很好啊。”
我：……
戚灵没有说错，今晚的月亮很圆。
这一带地势平缓，船在河面上慢悠悠地漂着，夜风也非常轻柔，连戚灵的说话声都比平时轻了一些。
抬头有月亮，低下头，水面上也浮着一个。
“我们这么搞还蛮危险的，我不会游泳啊。”戚灵笑着去拍纪岚风的手。
瞎讲，这女人明明就会游泳，我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会啊，”纪岚风语调温柔，话锋一转，“不过肖行思他不会。”
“让他淹死好了，你要救我。”
纪岚风笑着点头答应，肖行思倒是没什么表情，好像被cue到的人不是他一样。
戚灵看着我们，好像拾回了泯灭的良心：“别担心，小眠会游泳，让他去救就行了。”
我瞪大眼睛看她，姐，我一个柔弱omega，救他一个这么高的alpha……再朝旁边一瞥，肖行思低着头，白皙的侧脸，睫毛长长的，不太清冷了，倒是乖巧。
罢了，如此一个小美人，我拍拍他肩膀：“你，我罩了。”
戚灵就笑：“眠哥霸气，小弟都安排上了！”
肖行思闻言长眸微眯，揶揄地朝我撇了一眼。
我无法描述这一眼的风情，或许在戚灵纪岚风眼里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瞥视，可是，在我的方向，从我的角度，在我的感官里，天上的月亮，地上的婆娑树影，水里细碎的流光，那个时候他的眼神仿佛从这些事物里衍生而来。
“那就多谢眠哥了。”
我对他的好奇心从那节课开始，他的每一个动作我都无法忽视。
“嗯……”
那一刻，我再也无法否认，我喜欢肖行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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