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衿生急忙从身后把魏止艾抱离地面,回身把过激的魏止艾压制在地上。
魏止艾红了眼,胸口急促的起伏着,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去,任由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眸。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颤抖道,“我有的时候就是……控制不了。”
梁芦北被他吓了一跳,好久才回过神来,立刻在注意事项第一条和第五条后面画了个星号。
魏止艾似乎恢复了正常,他抬起手臂挡在眼睛上,疲惫开口道:“三个月前我收到了‘信使’的死亡通知,还有七封周问桐的信,内容全都一样。”
他控制不住的发抖,艰涩道:“这泥潭里有四个身份,七个死者,你是用死亡结束死亡的最后一人。疯人纵火,魂灵游荡,大雨引路,尸骨呢喃。神灵将死,游戏时间。”
谢衿生掰开他紧握的拳头,握紧了他的手。
魏止艾握紧了谢衿生的手,声音逐渐恢复平静,甚至带上了过于死寂的冷漠。
他冷冰冰的开口道:“在仇春衫的非法实验里,我们会有两个游戏:‘真理至上’与‘流氓法则’。你那里一定有记录,我可以不说了吗?”
梁芦北胡乱翻了翻手里的档案,找到了相关的介绍。
真理至上:快问快答,只能说真话,智商高者优先,七个为上限。
流氓法则:每个人一个虚假身份,享有虚假身份的权力与限制。第二人的虚假身份死亡,第一人的虚假身份便可复活,以此类推,唯一的胜者只有同时终结所有身份才能获胜。
获胜者则为“国王”,游戏开始词为“神灵将死,游戏时间”。
梁芦北抬眸望向魏止艾,魏止艾平淡道:“我以前是这个游戏里,唯一的国王。”
谢衿生突然抬手捏住了魏止艾的下巴。
魏止艾手足无措的望着他。
“这是人命,不是什么智障游戏。”谢衿生沉沉的望向魏止艾,“你是要跟着老子救人的,不是跟他们玩游戏的。懂?”
魏止艾茫然道:“可是——”
谢衿生把他的手扣在地上,郑重道:“你早就不用玩那个游戏了。无药可救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救你。”
魏止艾愣愣的望着谢衿生,眸中微微湿润起来。
“咳咳。”梁芦北一脸酸涩的望着他们俩,“了解完了就行了啊,你们别在我这儿亲上了。”
魏止艾:“……”
谢衿生:“……”
梁芦北推了推眼镜,在魏止艾档案第六条注意事项后面写上了“谢衿生”三个字。
“恭喜。你们可以成为警局最高危的搭档了。”梁芦北合上档案,靠在沙发上,“不过我还要给你们一个专业建议。”
魏止艾耸了耸肩,低声跟谢衿生吐槽道:“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在我面前提专业意见,感觉怪怪的。”
谢衿生低声回道:“他都三十二了还没谈过恋爱,你给他个面子。”
魏止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梁芦北青筋暴起:“……他妈的能给老子小点儿声吗?”
梁芦北拄着手杖,一瘸一拐的把谢衿生和魏止艾赶了出去,扶着门框皮笑肉不笑道:“你们直接结婚吧。”
魏止艾刚想吐槽他的专业水平,梁芦北大力的关上了门。
魏止艾眨了眨眼睛,指着门扭头望向谢衿生,挑眉道:“他真的很不专业,我还不如自己测评自己呢。”
谢衿生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魏止艾和自己铐在了一起。
魏止艾:“???”
谢衿生笑得邪恶:“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咱们现在还是仇人呢。”
魏止艾:“……”
梁芦北一瘸一拐走到书桌后,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恼火道:“赵局您听清楚了没?”
赵局惊魂未定的声音传来:“这一惊一乍的,可吓死我了。”
梁芦北憋了一肚子火,全撒在赵局身上了。他恼道:“我沙发,我花瓶,我花瓶里的花,我精神损失,你赔。”
赵局:“……”
梁芦北:“还有,婚姻问题的心理咨询要加钱。”
赵局:“……???”
梁芦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推开了休息室的门。他摘下眼镜,两手撑在洗手盆两侧。
良久,他抬头,静静的打量着镜子一角贴着的一张旧照片。
照片有些泛黄,但依旧可以看出照片上那个男孩苍白而病态的肤色。男孩有一双漆黑而深邃的瞳眸,不知名的湿润像是预示着他一生的大雨迷漫。
他面无表情的望向镜头,像是极寒之地丧失一切生气的碎石。
梁芦北眸中有温柔浮现,他抬手抚上照片上男孩的眉眼,轻笑道:“……好久不见,我的国王。”
他收回手指,打开了水龙头。
无色的液体倾泻而下,激起短暂的轻微漩涡。
魏止艾出神的看着面馆老板娘往杯子里倒白开水。
“衿生你可好久没来了。”围着碎花围裙的老板娘豪爽的一叉腰,“这个犯啥事儿了?”
魏止艾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误会了两个人手腕上的手铐。
魏止艾慌忙解释道:“不不不您误会了——”
老板娘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个骗子。”
魏止艾:“……”
谢衿生哑然失笑,笑道:“陈姨,要两份。”
陈姨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道:“就这么个衣冠禽兽,衿生你还给他买饭吃?”
魏止艾自暴自弃的转头望向玻璃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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