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广,我有三个父亲。
这话说来有些长,原本我是只有一个爹的,可是风云使和我说,我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救助受苦的百姓。等到我成长为一方大树后,他就会回来看我。
但是还没等到我长成大树,风云使就变成了我爹。
我很喜欢风云使。
大家都说风云使是记载江湖事件的大侠,这武林上发生的所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我觉得他比话本里的顺风耳,千里眼还厉害。
而且风云使待我很好,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他告诉了我我爹的去向。
不过我还是有些搞不懂,为什么风云使会突然成了我爹。
那天我在拳馆里练拳,师父急匆匆地进来,说要带我回一趟家。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家里的东西都还在,可是我娘不知道去哪儿了。师父看上去很难过,他拉着我去了一趟后山,指着一个石碑让我跪下。
我认得字,那石碑上写的是我娘的名字。
师父告诉我,我娘在河边浣纱的时候遇上了坏人,我娘和坏人对抗的时候,跌进河里了。
师父说她去找我爹了。
原来我爹不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他是死了。
我娘也死了。
师父带着我在石碑前拜了拜,去家里收拾了几件还能穿的衣裳,又拉着我回拳馆了。
没过几天,陆奶奶和风云使来了拳馆。
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陆奶奶之前在拳馆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拳馆的小孩没有不喜欢她的,我也喜欢她。她见着我就红了眼睛,抱着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至于具体说了什么,那实在是太久远了,我已经记不得了。
风云使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们,一直到陆奶奶和我说完,他才蹲下来拉着我的手,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儿子。
我有些不敢看他,拳馆里的小孩,数我最瘦最矮。以前邻街的小孩都说我是臭要饭的,说我是倒霉鬼,风云使为什么要认一个臭要饭的,认一个倒霉鬼做儿子呢?
如果风云使知道他们这么喊我,会不会嫌弃我呢?
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好像能看到我心里想的事情,他蹲下来问我,是不是在害怕?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风云使听完说,没关系,他们会一直爱着我,陪着我长大的。
他们还会教我很多的知识,带着我去周游四方,看遍各处风光。
“那我还能来拳馆学拳吗?”我问。
风云使愣了愣,他问我:“阿广是不是舍不得这儿的同学?”
是的,我舍不得这里的朋友。但我更想学好拳法去教训那个欺负我娘的坏人。
风云使同意了,他说我不但能接着来这儿学拳,只要我愿意,他还可以请魔教教主来教我武功。
但是魔教教主听着太吓人了,还是算了吧。
我说完这句话后,风云使,啊不——我现在该叫他爹了,他笑得很开心,旁边的男人却有些郁闷。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别人口中的魔教教主,除了风云使以外的我的另一个父亲。
我跟着他们去了陆家,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院子,比我从前的家要大上好几倍。陆家有很多漂亮的哥哥姐姐,见着我们下车,都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爹怕他们会吓着我,把我拉到身后去了。哥哥姐姐们把头凑过来,一个劲儿地问我多大了,爹就搂着我,很是骄傲地给他们介绍过去——这是我的儿子,你们的小少爷。
我还从来没被人叫过小少爷,这种感觉太新奇了,要不是爹搂着我,恐怕我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后来哥哥姐姐们闹得太厉害,爹治不住了,只好喊旁边的人帮忙,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轻轻一咳,他们就安静了。
爹让我叫他父亲,我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习惯,为什么他也是我的父亲?
但是爹和我说,这样一来,我比别人都要多一个父亲,以后再也不怕会有人来欺负我了。
这么一想,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的。真好,我现在有两个父亲了。
爹和父亲带着我去了我的房间,他们告诉我,以后我就要在这里住下了。爹和我说,他本来打算好让我住在二楼,但是考虑到太危险就放弃了。
二楼很危险吗?拳馆的那颗大树比楼还高,我经常去爬呢,不过这话还是不要告诉爹了,父亲说爹以前摔坏过脑子,所以才会担心这么多,他要是知道我以前总爬树,一定会着急的。
在陆家待了没几天,爹和父亲便带着我去了祠堂,说是要给爷爷瞧一瞧我。爷爷也是风云使,听说陆家的人都是风云使,那我以后也会是风云使吗?
这话我还不敢问,风云使可不是谁都能当的,我不想让爹笑话我。
在陆家,除了爹、父亲,奶奶,我最喜欢的就是豆芽哥哥了。豆芽哥哥长得可高,人也好玩,我们经常趁着爹不注意偷偷坐他肩膀上去摘果子。
不过这事只能悄声地做,原因还是那个,爹摔过脑子,见不得我玩这些危险的东西。
而且爹也不乐意父亲老提他摔坏脑子的事,按他的话来说,那都是他耻辱的回忆,提多了他要翻脸的。
爹和父亲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我刚在陆家住下的时候,经常有人提着东西上门来拜拜访,爹偷偷地和我说,这些人都是想来拍我的马屁,可是我的马屁有什么好拍的?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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