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翧一脸遗憾的说道:“哎……那地甚好,你不去真是太可惜了。”
“奴婢惶恐,王爷盛情实不敢当啊……那个……那个……奴婢也确实是困极了,就怕扰了王爷兴致……奴婢……”
贺兰翧打断道:“那刚好啊,若是逛累了,在那歇歇也是极好的!”
“何……何地?”
“本王的寝房。”
“……”
云荻骤然色变,一张小脸臊得通红,心里骂道:登徒子!竟调戏我一未及笄的小姑娘!
见云荻一脸精彩,贺兰翧更有兴致了,他忽然贴近,两人鼻息相抵,暧昧非常,感到对面人儿的僵硬,他嘴角扬起了特别迷人的弧度,声音低沉魅惑,在云荻耳边似撒娇道:“嗯?真的不去吗?”
啊!简直是要疯了!云荻几乎要咆哮出来,身子一阵颤栗,一未经人事的小丫头哪经得起这风流王爷的撩拨?更何况还是一极美的风流王爷。
“相较这绿卿斋,本王的寝房更是别有洞天,如此良辰,携佳人同游岂不人生快哉?”
贺兰翧言语轻薄,越发得寸进尺,云荻面红耳赤,直觉头皮发麻血脉偾张,心忖道:不要脸!分明就是故意的,完了完了,再不作为我这鼻血可要关不住了,一世英名怕要尽毁。
“那个……王……王爷……奴婢……有话要……要……”
“有话要与本王说?”
贺兰翧捏着云荻的下巴,眼看身子就要倾过去了,云荻大惊,猛的推开了贺兰翧,扑通跪地。
“请王爷恕罪,奴婢方才撒谎了,奴婢到书房根本不是为了看书。”
贺兰翧了然于胸,笑着说:“哦?不是看书啊,那是作甚?”
“奴婢是为了……写信……”
“写信?”
贺兰翧笑容一敛,严肃道:“书房重地,你未经本王准许竟然擅自闯入,可知罪?”
云荻颤颤巍巍还不忘挤出两滴泪来,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贺兰翧。
“奴婢愚钝,这大半夜也不知去哪里寻纸墨,一时脑子发热,就……就跑这儿来了……”
一时脑子发热?这理由还真是让人不好拒绝,贺兰翧不禁哑然失笑。
“好吧,那便同本王说说看,你这般急不可耐的是要给何人写信啊?”
“禀王爷,奴婢此举实属无奈,亲人被发配到黔郡采石场,生死未卜,奴婢为此也受了杖刑,真是别无他法才想着给身在黔郡的兄长写信求助。”
云荻好不委屈,见贺兰翧仍旧一脸猜疑,她赶忙举手向天信誓旦旦的说:“女婢发誓,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如若有假,天地诛之!”
云荻刚立完誓便在心里默念道:老天爷啊,虽然我有所隐瞒,但方才说的的确是真的,这样算不得违背誓言吧……
这丫头向来心思复杂,但这会儿发誓的样子却不似作假……琢磨良久,贺兰翧才轻轻一叹伸手道:“信。”
云荻大眼眨巴了两下,立即掏出信件高举呈上。
贺兰翧展开一看,心中暗赞:呵,好一手清婉灵动的簪花小楷!内容也是简明扼要,情文并茂,原先只知这丫头有几分机灵劲儿,不想竟也是个八斗之才,有意思,很有意思!
见贺兰翧久久不语,云荻鼻子一吸,捏着哭腔喃喃道:“女婢父亲早逝,娘亲含冤而死……唔……婉姨被发配,阿蕉困在国舅府……唔……奴婢已是举目无亲,就这兄长还算亲厚,可却远在黔郡……唔……奴婢被贬为奴籍,还几次三番的险些丧命……唔……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了……唔……”
贺兰翧自是知道这丫头是在装腔作势的,但这遭遇也确实让人同情,再一瞟这梨花带雨的小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啊,不知不觉竟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他将信轻轻叠好收入袖中。
“即是急件,驿使倒是比信人快得多。”
云荻闻言一噎,贺兰翧这是要帮自己?在大熙,驿使只供朝廷差遣,送的都是公文要件甚至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可不是民间信人能比的。
云荻心头突然涌起些微妙的情绪,一时胸口发闷。
贺兰翧瞧在眼里又是一乐,他袍服一掸负手离去,期间仍不忘戏谑道:“当牛做马大可不必,若是感动,给本王做个暖床丫头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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