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暖床丫头
次日，天已大亮，屋内满地凌乱，到处都是抄好的经书。认认真真抄了整夜书，云荻着实太累便伏在案上睡了过去。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推开了窗子，新鲜的空气瞬间灌入房内，几缕清风更是调皮的跟进来扬起云荻额上的细发，挠的有些痒了，她秀眉一蹙，将脸埋进臂弯里蹭了蹭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
手的主人悄悄凑近，看了看这咫尺间酣睡的小脸又瞧了瞧她压在案上的经书，眉一挑轻笑着说：“唔……这手簪花小楷倒真是不错……”
“一百遍太多了！抄……啊！”
云荻忽然喊着梦话惊醒，一抬头与什么东西撞个正着，痛得一嚎总算清醒过来，当她回过头瞧见的却是捂着下巴一脸痛苦的贺兰翧。
云荻瞪大双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中苦道：完了……这书怕是要抄无止尽了……
“还愣着干嘛？”贺兰翧有些恼。
云荻回过神来立马噗通跪下，狗腿道：“奴婢拜见王爷！王爷吉祥！王爷安康！王爷洪福齐天！”
贺兰翧揉了揉眉心在案前坐下，片刻后才看向乖乖跪在一旁的云荻，心想：这丫头倒是能屈能伸，抄了一晚书就乖得同昨日判若两人。
太安静了，这让云荻极为不安，她本想偷偷的瞟一眼，结果一抬头正好与贺兰翧的目光对上，她忙急又低下头，还调整了一个无比标准的跪姿。
“你方才嚎什么？”
“啊？呃……这会儿好像……忘了……”
“唔……本王听着像是在说抄书之类的，想必你是爱极了这本书才会在梦里也念着，你既喜欢，那便再抄上百遍如何？”
此话一出便不得了了，云荻扑上来一把抱住贺兰翧的小腿，捏着哭腔求道：“别啊……一百遍实在太多了……奴婢抄到作梦都在害怕……真的……抄不完啊……”
“哎……困难要克服，敌人要制服，你既然怕它，那就要多抄抄，抄到它服为止。”
“……”
这胡说八道的本事当属一流！云荻如是想到，然后苦巴着小脸说：“奴婢知道王爷是好意，罚抄经书也是为了磨磨奴婢的性子……之前误会了王爷，奴婢也知错了……”
“哦？晓得错了？”
云荻无比乖巧可怜的点头应是。
贺兰翧心下一松，说道：“要磨你性子的办法多的是，你且诚心抄完这些经书，然后拿去烧了……好让你母亲走的安心些……”
云荻一怔，忽然间眼眶就湿润了，她眨巴了两下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这会儿不仅仅是想到母亲，还想到自己之前对贺兰翧恩将仇报之事，心里越发愧疚了。
贺兰翧瞧在眼里，似已猜出了云荻的心思，他戏虐道：“你大可不必愧疚，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报答本王吧？”
云荻当即磕头道：“王爷大恩大德，云荻定铭记于心！”
“仅是铭记于心？”
“今生今世愿当牛做马！”
“唔……当牛做马太可惜了……”
贺兰翧用书笺挑起云荻的下巴瞧了瞧，又撩起了云荻的手看了看，摇摇头继续说道：“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能做何事？唔……府上倒也不缺丫头……啊，有了！”
“什么？”
贺兰翧狡黠一笑，凑到云荻耳边轻声道：“本王缺个模样不错的暖床丫头。”
云荻的脸一路红到了耳根，这未经人事的小丫头哪经得起这般撩拨？
贺兰翧瞧着越发来劲了，他用手中的书笺顺着云荻的小臂慢慢摩挲向上，感到云荻身子的颤抖后不禁轻笑，然后凑到耳边猛的吹了口气，吓得云荻连滚带爬的躲得老远。
“哈哈哈……倒是本王高估你了，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云荻怒道：“应是我高估王爷了，还以为您有多少能耐，原来也就是唬唬人罢了。”
“唬人？本王从不唬人，今夜，你便来伺候吧。”
“……”
“这报答的方式你看如何？”贺兰翧微笑着问。
“王爷……大夏天的暖床，您不嫌热吗？”
“炎炎夏日，孤枕难眠，若是有软玉温香在侧摇扇抹汗，岂不快哉？”
“王爷，奴婢愚笨，恐难伺候周全啊……”
“莫慌莫慌，本王允你慢慢学来。”
“王爷，奴婢年幼，于此事尚无经验……”
“莫慌莫慌，一回生二回熟嘛。”
“王爷……按理说，奴婢本应唤您一声舅舅呢……咱舅甥间干那事儿恐怕不妥吧……”
“……”
“奴婢卑贱自是无所谓的，可这要败坏了王爷的名声就不大好了……万一有人说王爷禽兽不如连外甥女都不放过，这可怎么得了？”
“……”
云荻想着平日里总是听云安舅舅长舅舅短的，此时这声“舅舅”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舅舅，您说是也不是？”
“……”
“舅舅？”
“闭嘴！”
云荻闻声连盲闭嘴跪好，低眉顺眼作乖巧状。
呵，是个厉害丫头！贺兰翧无奈的揉揉眉心。
“那你说说你还能做何事？”
云荻大眼滴溜一转，欣喜地答道：“王爷，您让奴婢去后厨帮工吧？”
“去后厨好给本王下毒？”
“哪能啊！您简直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孝敬您都来不及，岂会害您？”
“唔……不是为了下毒，那是为了方便出门干蠢事？”
一语中的，云荻本想离贺兰翧眼皮子远点好方便办事，结果一下就被看穿了。
“王爷哪里的话，奴婢经王爷教诲后，哪还敢干蠢事呀，哈哈哈……哈……”
“你这丫头鬼心思虽多，但也还聪慧，这手簪花小楷写得极好，模仿本王笔记也是惟妙惟肖。”
“……王……王爷谬赞……”
“今后你便留在书房伺候吧。”
“……”眼见算盘被打乱，云荻真有点着急了。
“后厨工作又脏又累，本王哪舍得你去呢。”
“不不不，既然是报恩，又哪有闲脏累的道理？”云荻谄笑到。
“唔……好吧，看你如此诚心报恩，那还是来做……暖床丫头吧？”
云荻一听忙急磕头，并大声喊道：“谢王爷厚爱！奴婢定会在书房里好好伺候！任劳任怨以报王爷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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