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幕后黑手
车队走了小半日才出了草谷，贺兰翧下令原地休息。
这时车窗外又传来阿长的声音。
“主子，对方共五十人，现已全部擒获，是否要留活口？”
“不必，一个不留。”
“是！”
云荻目瞪口呆，六个字便要五十人的性命！
贺兰翧轻轻一笑，抚了抚云荻的脑袋，温柔的说道：“对敌人无需手软，纵使本王不动手，他们行动失败回去了也是死。”
“道理是都懂，就是难免心里发毛……”
贺兰翧嘴角一扬，打趣道：“你杀荣国公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倒是怕了？”
“……当初真没打算杀他，只是想他中风痴哑后就没法收奴婢做小妾了，可哪知他竟跌入了池塘……”
“他要收你做小妾？”
“嗯，聘礼都送上门了。”
“唔……那他确实该死。”
“呵，王爷当初还怪奴婢杀荣国公坏了您的计划呢。”
“今时不同往日，本王觉得你做的非常好！”
云荻噗嗤一笑，小脸泛起了红晕
“王爷，真的不留个活口……探探消息吗？”
“不必了，本王就是要给惠氏一个警告。”
“王爷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嗯，是呀，本王什么都知道呢，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然才不会大老远的跑这么一趟呢，着实辛苦……”贺兰翧语气好似撒娇。
“呃……以王爷的能力，查点证据来扳倒惠氏应不是难事，为何还要如此大动干戈？”
“扳倒惠氏自然不难，难的是要保大熙国平安。”
“这惠氏好对付，又不好对付，此间真是矛盾。”
“本王回莲城后清点了国库，查了对外通商的所有账册，大致一看倒没什么不妥，可是仔细着便发现其中有一笔存在猫腻，而这笔正是由惠氏所负责。”
“与大迟国的通商往来记录？”
“是也。”
“趁着通商捞些钱财？”
“岂是捞钱这般简单，说起来，还要牵扯到你们云氏。”
云荻回想起当初在云府后门撞见崔嬷嬷与太监交谈时的情形，原来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
“我国常年从大迟购入兵器，而且还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们不仅捞钱，竟还打起兵器的主意……”
“嗯，每次不多，账面上很难追究，但日积月累，让人细思极恐啊。”贺兰翧眉头微蹙。
“可他们要把捞走的这些运回大熙就必定得入关，这么多年都没查到吗？莫非是我们云氏？”
“聪明！有长公主撑腰，云氏的商队自是无人敢查，况且，又有谁能把兵器同药材联系到一块儿去呢？”
“这些事如果曝光够惠氏诛九族了，可王爷依然按兵不动，应是另有隐情吧。”
贺兰翧轻笑一声，甚是赞赏的看着云荻，他点点头说道：“不错，惠氏一族不过是靠惠后才得日渐强盛，皇帝怕外戚干政便只给了些闲散差事，派他们走商已是最大的恩宠，你说这惠氏无兵权在手，惠后膝下无子又不得朝臣拥护，他们要这么多兵器来干什么？豢养私军么？那又是谁给了他们这天大的胆子？”
云荻秀眉一蹙，把方才七七八八的信息一拼凑，心中很快来了答案。
“当我们都以为惠氏是最大的敌人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也不过是个棋子，而这背后还有一只更大的手，惠氏做这些是为了窃权，那这幕后黑手岂不是为了……窃国？”
“哈哈哈哈……你若是个男子，本王怕是也要对你忌惮几分的。”
云荻轻轻一笑后认真说道：“奴婢若是男子，也定不会与王爷为敌。”
四目相对，心事了然，此刻的两人眼里全是对方，殊不知这句玩笑却为他们的一生埋下了执念。
沉醉了一会儿，云荻忽然觉得脸上发烫，这才别开脸去。
“苍州五国互相制衡才让这片土地四十多年来未大兴战事，如今又是谁有这般野心竟能把手伸这么远？可是苍州之大，找他无疑是大海捞针。”
“嗯，既然要去大迟，那便由此查起吧。”
云荻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说起来，你竟连五国制衡之事都知晓一二，这也是你娘教你的？”
“嗯……小时候娘亲为了哄奴婢睡觉会时常说来，但那会儿还小，听懂的不多，而如今终于长大了却是没机会再听了……”
“呵，别人家哄娃娃都是说毛猴子或长虫的那些个故事，你娘倒是特别，难怪你也这般有趣。”
贺兰翧叹了一口，摸了摸云荻的脑袋后继续说道：“以后本王说与你听便是。”
“好。”
云荻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泛起了涟漪：以前想听这些是为了粘着娘亲睡觉，而如今想听这些是为了学的更多，为了成为对你有用值得你信任的人。
“你们瞧见没？王爷身边那女奴好不知羞，成天粘着王爷。”
“她以为她这般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王爷也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放着这么多美人也不瞧一眼，偏偏就让她一人伺候着。”
“这女奴着实心机，独自霸占着王爷，真是个狐媚胚子！”
“得了吧，王爷也不过就是尝个新鲜，等过了也就腻了。”
“对呀对呀，若是真的看中怎么不收了她？”
“……”
云荻本想来给贺兰翧取些夜宵，可到了后厨这儿竟瞧见一群宫人婢子在背后议论着她，她们一口一个女奴，好不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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