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破阵
众人几经询问,这才把来龙去脉了解一二,可解惑又结惑,不论鬼神阵法,都是玄幻莫测。
“若是如此,在下倒有一事不明,前辈并非圣婴,又是如何进来此地的?”
阿城一语道出众人疑惑,却不料六清只是坦然一笑,云淡风轻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此事年代久远已无从考证,我猜想这圣婴之说无非就是大月氏先祖画地为牢,以防国人监守自盗吧。”
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此时的六清不知,他人无法催动的烛阴之盘却对玉玲珑认了主,这些怪事,六清恐怕也无法自圆其说。
“如此说来,我们这一路所见所闻并不是妖魔所致,而是机关阵法?这便是你们玉氏的奇门遁甲吗?”
黎庭月似醍醐灌顶,大为惊叹之余,又对玉玲珑心生忌惮,有这么强大的族群辅佐,姜国强大不无道理,吞并他国,一统苍州,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玉玲珑瞧那主仆四人的神情,心中早已猜得七七八八,也甚是恼火,自己这皮毛功夫哪能成如此大事?这些人是没亲眼见过大殿上的场景,那才叫足以倾覆天下的本事!
玉玲珑叹了口气,晒晒道:“要是真有这本事,舅舅何至于此?”
六清一听,老脸皮也不由的红了红,他嘴一撇,捏着小胡子道:“呵,并非我没本事,只是单我一人,难以成事罢了。”
“那舅舅便说说看,大殿中幻象的阵眼所在,如何可解?”
六清撮了撮胡子,又开始来回踱步,述说起缘由可谓声情并茂。
“我困于此地多年,为解大殿中幻象,已随它轮回了数百次,如今虽能破除幻象,但暂时还无法得解,此事若不终结,或难离开此地。”
顿时一片嘘声,六清羞愧,吧咂了两口,又道:“这解法我也不是不知,只是还未实验,不知成效……”
六清一顿,望了眼众人,然后“嘿嘿”一笑,继续道:“如今你们来了,或可一试!”
贺兰翧两眼一眯,瞧六清一脸奸相,此事定有诸多算计!他沉声道:“可有性命之忧?”
“这忧不忧的,你们一路走来心里没点儿数?正所谓富贵险中求,绝处或可逢生呢?”
贺兰翧气结,如此一来,玉玲珑怕是刀山火海都要闯一闯了,他无奈,自知是劝不住的,只有做好陪这女人赴死的准备了。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玉玲珑颇不耐烦。
“啧啧啧……这急脾气也不知像谁……”
六清小声抱怨了两句才开始说道:“幻象乃布阵之人怨念所化,怨念不终,阵法不破!”
凹白莲心急,抢话道:“那布阵之人是谁?”
六清眉梢一挑,斜眼瞟向玉玲珑,此中含义意味深长。
又是试探?玉玲珑秀眉一蹙,答道:“乌蒙。”
答案一出,六清乐了,暗叹这小丫头比预想的更有趣。
“外甥女所言极是,但你可知这乌蒙怨恨什么?执念什么?”
怨恨什么?执念什么?
玉玲珑想也不想就说道:“怨世道不公?恨无能为力?”
“呔!小丫头这脑子里一天天想的都是什么?于这情字竟是个糊涂人!”
六清骂完又叹了叹,接着语重心长的对贺兰翧说道:“外甥女婿,你辛苦了。”
喉头一股甜腥,玉玲珑心想自己这内伤怕是好不了了……
贺兰翧嘴角不自觉上扬,这舅舅是认定了,可转头一看玉玲珑,顿时心生无奈,故而话锋一转,淡淡道:“怨自己痛失所爱,恨自己无法救她,执念……她的原谅。”
玉玲珑一阵胸闷,心里似有千斤巨石,她听出了贺兰翧的感同身受,知道贺兰翧说的是乌蒙也是自己……
玉玲珑懂他的,只是不能再回应他罢了。
“不错不错!还是外甥女婿心思清明!”
玉玲珑扔了个大大的白眼给六清,然后再次催促道:“赶紧的!到底要如何破阵?”
“莫急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这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婚礼,十里长街已人山人海,浩浩荡荡的仪仗队穿行其中,鼓瑟吹笙,好不欢闹。
队首骑着白骆驼的男子可谓是三步两回头,他离婚车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可他那迫不及待的深情,却是穿越了万千人海,浩瀚黄沙,才去到了他心爱的人面前。
那份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卑微的爱,终于在今天得到了回应,叫他如何不欣喜若狂?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车内是美丽的新娘,面纱遮掩,只余一双琥珀色眸子在向世人述说着心事。
羞涩、甜蜜、幸福,真是无可奈何,自己一副要强性子怎就被这软弱小子给收服了呢?
大殿上,新人相对而立,男子依旧满目深情,可方才还巧笑嫣然,满脸含情脉脉的新娘却变得眼光躲闪,不自觉的流露出慌张焦急的神色。
她暗自嘀咕着,甚至忍不住唾骂:这该死的舅舅,简直坑人!
是了,此时的新娘已经换成了倒霉的玉玲珑,因为与塔尔的身型声音相似,所以她被迫成为了这个替身,再加上凹白莲精湛的易容术,此时的她可谓难辨真假。
这破阵的方法倒是不难,借塔尔之口圆乌蒙执念,简简单单道句原谅,便能终结这幻象轮回。
但玉玲珑依然焦虑,虽说眼前皆为幻象,可一旦深陷其中,便是刀剑无眼,稍微碰一下,也免不了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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