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围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家!”
李校长的大锣嗓子一吼,孩子们即做鸟兽散,飞跑时还不时引颈回头看这个好像很好玩的新老师。
李校长跟着小跑过来:“俞老师,让你见笑啦。”又问江璃:“江老师,俞老师的宿舍都安顿好了吗?”
江璃答:“都好了。”
李校长一搓手:“那好,走,上我家吃饭去。”
俞思锦觉得这样不太好,哪有校长请他吃饭的道理,遂开口婉拒。
于是李校长口若悬河地说自己家的羊都宰来烤上了,全校老师都去,算是给俞老师开个欢迎会云云。
听到“烤羊”二字时俞思锦就已经投降,他不顾礼仪直接打断李校长的碎碎念:“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走吧。”
李校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走走走,很近的。”
的确很近,步行就十分钟。
学校另外两位老师都是中年妇女,一个本镇人,一个邻镇的,平时都不住宿舍。
想必李校长和她们都打过招呼,两人对俞思锦也格外客气。
倒是俞思锦人没架子,嘴巴又甜,很快和人熟络起来。
覃越很少开口,只在旁人问起时不失礼地回以两句。他自带冰山的气场自然不会让人缠着他,人李校长是看大家都热热闹闹有说有笑,把他一人晾在一旁总是不好,才颠颠凑过去乐呵两句,得到不冷不热的搭理后,摸摸鼻子回到俞思锦这边继续侃学校的前世今生。
羊是李校长自家山上放养的,现宰现烤,肉质新鲜酥嫩。不多时,整个院子就全是烤羊的勾人香味。
席间必然免不了喝酒,起初覃越严禁俞思锦沾酒,后来李校长又发挥他堪比唐僧的碎碎念功夫,说这酒是自家粮食酿的,又泡了山里摘的果子,好喝得不得了。
俞思锦在新环境里本就新鲜劲儿足,什么都想试试。这会儿听了更是咽起口水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李校长手上盛酒的陶土罐。
险些把覃越气笑,后来勉强同意就尝一杯,其余的敬酒一律被他挡了。
俞思锦极不甘愿又不得不听话,怨怼的小眼刀不时往覃越身上扎去。
覃越权当没看到,却发现那个自己一直不想注意的人一晚上没吃一口肉,跟前的素菜和米饭倒是吃干净了。
江璃轻轻搁下碗,低声说:“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欸,等一下,江老师”李校长叫住准备起身把自己的碗筷收进厨房的江璃。
“你也敬小俞老师一杯啊,就一杯,你俩在学校是邻居,他教美术,你教音乐,以后咱们学校学生的文艺发展就靠你俩啦。”
覃越倏地抬头看着他们,露出个诡异的表情。
江璃的脚踢到板凳险些跌倒,险险稳住身子后,他认命接过李校长手里的酒杯,脸未喝先红,有些迟疑地盯着覃越。
覃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看也不看他,端起自己的酒一饮而尽,算是替俞思锦应了。
俞思锦很喜欢江璃,觉得他脾气好又热心,立时有些不忍,江老师斯斯文文的,看着也不像能喝的,于是捻了一块肥美的羊腿肉递给江璃:“江老师吃点肉再喝吧……”
江璃冲他笑着摇摇头,一口喝光后掩着嘴巴飞快地走开了。
其中一位女老师笑意晏晏地对俞思锦说:“小俞老师有所不知,江老师不吃羊肉的。”
啊,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的话就太可惜了!
俞思锦有些可惜地叹息。
覃越闻言看了那老师一眼,眉头突然紧了一下,望向江璃消失的门口。
江璃再回来时脸色通红,眼睛像蒙了雾气一般水润润的,走路已经不稳。
李校长看得哈哈笑:“江老师就是一杯的量。”
俞思锦见状赶紧起身扶他坐下,满眼无辜地瞅着他。
江璃摆手,轻声说:“没事。”
尾声时,江璃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俞思锦自告奋勇要背江璃回宿舍,李校长胀着通红的脸嚷着要自个儿来。
覃越长腿跨过去,弯身架住江璃的肩膀,长长的手臂抄过膝弯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走了。
一屋子人目瞪口呆,只道这表哥外冷心热。
俞思锦慢半拍地向李校长和两位老师道谢后追了上去。他觉得覃越似乎又生气了,唉,哥虽算不上脾气好,但也不是喜怒无常的人呀。
啊!!!怎么今天这么难对付!
覃越身高腿长,抱了个人依旧走得极快,俞思锦在后面一路小跑。
到宿舍门口时,覃越示意身后的俞思锦摸钥匙开门。
“噢”,俞思锦忙不迭伸手去摸江璃的钥匙,但江璃被人抱着,裤子贴得有些紧。摸了几下都没摸到,又换了另一边,覃越眼睛都要喷火时,总算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江璃的屋子就如他人一般给人干净舒服的感觉。一样小的屋子,一样只有书桌、柜子和床,不同的是比俞思锦的房间多了许许多多的书,还有窗边一排长势良好的绿植给简陋的屋子增添了清新的生气。
覃越把他放到床上,胸口起伏,眼神有些凶狠地盯着那双紧闭的眼睛。
俞思锦总觉得表哥不喜欢江老师,见他如此,以为他是因抱着江璃回来而发火。赶紧帮江璃说话:“哥,江老师是因为我才喝醉的。”
覃越仿佛没听见,过了许久才对俞思锦说:“你先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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