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可以松开了。”莫天天退了几步。
“好的甜总。”莉莉得令，立刻就卸下力气，放开了男孩。
男孩恢复行动能力后，狠狠瞪了莉莉一眼，又从莫天天手上夺过眼镜，揉着肩膀，说道：“你们是疯子吗？”
莫天天将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男孩，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语：“你长得真好看。”
男孩像看着变态般看着莫天天，警惕地说：“我长得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莫天天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话是随便说说的？”他顿了顿，忽然对男孩说：“你相信天赋这种东西吗？”
男孩仍然防备地看着他，没说话。
“在我六岁，小学一年级报到的当天，我就曾对一个陌生的男孩说，他长得非常好看，我想跟他交个朋友。”
男孩听着这没来由的话语，皱着眉：“所以呢？你想说你从小就是变态？”
莫天天倒是没生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后来，这个人成了当今亚洲最红的歌手之一。”
“我的爷爷，也是凯瑞时代的创始人，曾经对我说，我是他见过的，最有眼光的人。而且，这种眼光是天生的。”莫天天抱着双臂：“虽然自己这样说有点不太好，但，我想他是对的。”
“然后谈了个让自己臭名远扬的女朋友。”男孩冷笑着补充。
莫天天险些跌倒。
“我是指发掘明星方面的眼光！”他有些气急败坏，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我活了二十八年，能够让我由衷赞叹外表的，一只手数的过来。”
“而你，白晓同学，很荣幸地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莫天天缓缓地说。
但名为“白晓”的男孩，理都没理他一下，只是扯了扯被弄乱的袖口，侧身与他擦肩而过：“没其他事我就回去了。”
莫天天头也没回，只是开口道：“是尿毒症吗？你的母亲。”
白晓愣住。
“抱歉，我刚在你们家客厅里无意间看到处方单和药物。”莫天天说：“因为长时间透析，患上肾性骨病而导致的半身不遂……是吗？”
“干你何事？”白晓冷冷地说。
“我在来之前找人资部要到了你履历。华旦物理系第一名，靠着国奖读完四年本科，这么厉害的人物，却到了我们公司当个小实习生。”莫天天开口：“看来是有什么隐情吧。”
“进这个圈子里的人，有各式各样的理由。”他继续说：“但不可否认的是，只要你能突出重围，它能给你带来巨额的财富。”
莫天天转头：“不想试试？被我签下的话，不说一定能大红大火，但肯定比你当个实习生要好得多。”
白晓沉默片刻，冷哼一声，道：“敬谢不敏。”
莫天天听到这个回答，此时倒显得分外干脆，只耸了耸肩，说：“莉莉，走了。”
“啊？这就走了？”莉莉在一旁愣愣地说道。
“总不能掐着人家脖子逼他出道吧。”莫天天音量不小，也不知是说给谁听：“而且，他要是反悔了，也知道在哪找我。”
“好吧……”莉莉无奈道。
白晓却直接向楼道走去。
莫天天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若有所思。
“甜总，这都三天了，人家连班都没来上……”莉莉抱着行程本，看着办公桌后的莫天天，扁着嘴：“您还说守株待兔呢，这兔子可能都被烤熟了。”
莫天天皱着眉，仔细思索一番，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下114。
“麻烦帮我转接一下海城二院的肾内科……你好，我是，”莫天天努力回想着那日在处方单上看到的名字：“白清……对，就是白清芳的家属。我这边把上次的挂号单弄丢了，想请问她下一次的肾透是定在什么时候来着？”
我甜总，扯起淡来真是一套一套的。莉莉在一旁听着，默默竖起拇指。
“什么？你说她现在就在住院部？呃……祝您有个好心情，拜！”莫天天迅速挂断电话。
他和莉莉对视一眼，起身抓起外套，说：“走，咱们去二院看看。”
走至门口，他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吩咐道：“你去把我的支票簿拿来。”
“好的。”莉莉虽不明白莫天天意欲何为，但仍然乖乖地从办公桌柜子里翻出莫天天的支票本，匆忙地跟着他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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