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谁在外面？”
林鸦说不清楚心底那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感觉好些了。
“请进。”他彬彬有礼，却在门把手被拧动的那一刹那提心吊胆，满怀希望地看过去——
“……Lia。”
那人唯唯诺诺地走进来，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
林鸦哑然，失望地闭上眼，咬紧牙关才没有将那一个“滚”字掷出去。
他告诉自己，你这是迁怒。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严安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狗，可怜兮兮地打开行李箱，“我怕你无聊，把你在看的几个剧本都拿来了。还有你无聊的时候喜欢涂的画册……”
“严安，我视网膜脱落。”
严安挑挑拣拣的手倏地停下，他蹲在地上红了眼圈，“我……我真不知道……我喝醉了……”
“嗯。”林鸦垂着眼帘撒谎，“我不怪你。”
“你……你还好吗？疼不疼？”严安走上来，高大的身影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
林鸦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对不起……对不起，Lia……”严安看着他浑身是伤，忍不住抹起眼泪，“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还能原谅我吗？”
林鸦慢之又慢地，吸了一口气。
“我不怪你。”他面不改色地说谎，在严安期待的目光中斩钉截铁地宣判道，“我们分手吧。”
惨白的顶灯将病房照得透亮。
为免闻风而来的记者捕风捉影，窗户被遮得死死的，静音的电视孜孜不倦的播送着光怪陆离的图像。
严安的脸冷下来，往日常见的那股子跋扈故态复萌。
“为什么？”他有些烦躁地在室内踱步，“不接电话是我不对……”
“不，你接了。”
严安无言以对。
“你接了，你还送我一句话，‘**妈有病’。”
严安按了按指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他自己毫无所觉。半晌，他退让，他示弱，这招向来屡试不爽，“我错了，Lia，我真的……我真的想打死我自己。我……我从没见过你那样……我、我吓坏了。我应该第一时间去救你……我一反应过来马上去局子找人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是我跟着警队去的现场救你！”
“谢谢。”林鸦绞着双手，“我也没见过自己那样。”
气氛再次降到冰点。
“分手就分手吧。”严安不爽，一脚把箱子踹开，“我他妈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也是无心的，又不是我绑架的你。什么玩意儿，在别人面前蔫了吧唧的，回头冲我撒气？”
话说出口他便后悔了，不过他向来没有道歉的习惯，反而有些好奇林鸦的反应。
林鸦竟然笑了。
看得人毛骨悚然。
他真的是有病吧。
“严安。”林鸦笑着摇头，“我跟你分手，不是因为你不接电话，也不是因为你接电话。只是因为，你真不是个东西。”
严安愣了，“你什么意思？”
“滚吧。”林鸦耷拉着眼，“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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