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思海愣了:“卧槽?小方你没伤到吧?”
郑钟泽皱着眉,拉过方舟的手臂,发现果然红了一片。“还伤到哪了?”
“没事,就被怼了一下,没大问题。”方舟安慰地拍了拍郑钟泽的背,对班长道:“别理那个**。他用了损招不还是输了吗,更能说明他就是个废物。别和他们吵,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他看见郑钟泽手中的脉动,眼前一亮,立即转移话题道:“我去老郑你还真是贴心,是给我买的吧?不是也成我的了。”
郑钟泽刚将手里的脉动递给他,就看见一个身量中等,梳着齐刘海的女生走了过来,对着方舟道:“你没事吧?”
郑钟泽一愣,项思海和班长对视一眼,都没出声。方舟诧异地望向眼前的女生,道:“没事……嗯……你是?”
女生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他,方舟定睛一看,是一瓶云南白药。女生道:“我是九班的文晓,我们班体委说实在不好意思,球场上容易激动,你别往心里去。”
“啊……没事……”方舟茫然地接过云南白药。他此刻成了个没嘴的葫芦,张口结舌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合适的话来。
那个女生对他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说了句“再见”,转身离开了球场。
寂静了片刻,项思海和班长突然一起爆发出一阵感慨。
“卧槽小方,你行啊!她叫什么?文晓是吧?”项思海对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可以可以,长得帅就是福利多多!”
“‘我们班体委说不好意思,你别往心里去。’”班长模仿着女生的语气,一脸的意味深长,“啧,那九班体委怎么不亲自送过来?啊?你说是吧项哥。”
“哪能不往心里去呢?这必须往心里去啊!”项思海“嘎嘎”地笑了起来。方舟被他们气的七窍生烟,当即上前一步勒住两个人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别瞎说!她不是说这是九班体委给的药吗?懂?”
项思海被他勒得快喘不上来气,连连求饶:“明白明白,小方你快松手!”
郑钟泽抿紧嘴唇,冷眼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八卦带来的热闹都是他们的,而自己仿佛被放逐到了北极,一种寒冷的无助渐渐地侵蚀着他的心脏。过了许久,他深吸一口气,出声道:“走吧,你们该回去上自习了。”
九月的阳光刺眼得像针,毫不留情地扎在他的身上,和内心尖锐的嫉妒一起,像是要将他的皮囊戳出一个洞。郑钟泽的视线被阳光晃得模糊,忍不住轻轻闭上了双眼。
回到班级,郑钟泽匆匆收拾了一下书包,跟着谭砚清去阶梯教室上竞赛课。老师在讲着复杂的知识点,他应该跟着老师的思路记着笔记。可是郑钟泽几次想集中精力听老师讲课,却依旧控制不住地失了神。
上了四十几分钟的课,摊在他面前的笔记本却依旧是空白的。连坐在身旁的谭砚清都看出了他的异常:“郑钟泽?你怎么了?我看你都发了一节课的呆了。”
郑钟泽勉强地笑了一下:“没事。你记笔记了吗?可以借我一下吗?”
项思海说得没错。对方舟感兴趣的女孩子能排成长龙,他干嘛要跟在她们的身后凑那个热闹。就算那些女孩子方舟都不喜欢,难道少年人的那份情感就能轮到他的头上吗?暗恋的人都是卑微的,而他则要更卑微一些,要低落到尘埃里。
他永远也不敢将自己对方舟的感情诉诸于口,但是那群喜欢他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们可以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爱慕暴露在青天白日下。他的爱慕是长在潮湿的角落里的苔藓,是行走在暗夜里的游魂,见了光就活不成了。
机场注定等不来船,癞蛤蟆永远也吃不到天鹅肉。
可是他心里还是存了一丝期待。严冬也有腊梅盛开,他的痴心妄想或许有一天,可能也会成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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