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得有些过分的光照/射/在惨白的墙上,散发着白幽幽的光,光线落在不锈钢锻造的机器上晕出令人炫目的光圈。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到金属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叮叮当当地打在房中人的心头,也敲在房外悄然站立的杨苏心尖上。
杨苏透过密不透气的玻璃窗看到一群穿着绿衣的人围在一张手术床上,不时低语,手上不停地忙碌着。床头的巨大机器发出嘶嘶嘶嘶的声响,即便隔着一堵墙,杨苏也听见了里头的声响。
这隔音效果真差。
杨苏不禁为医院里的患者和医生担忧,隔音效果这么差,能安心做手术吗?
那群绿衣人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像是患者已经得到了救赎,又或者是已然无力回天,只间或传来几声金属碰撞声。
杨苏看得有点困,明明是让人心惊胆战的画面,他却困了。
他是没有心的吗?
那群绿衣人动了起来,其中几个转身离开手术床,似乎没有看到窗外的杨苏一样,连个眼神都不曾给他。
杨苏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总感觉这里的情景让他有点发憷。在杨苏想要转身的瞬间,他注意到绿衣人转身后露出来的空隙里,那个病患的脸,让他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僵硬的立在原地,满脸震惊。
那犹如山茶花一般美丽恬静的脸,此刻满脸苍白,双眼紧闭,眼角还留着淡淡的泪痕。
赫然是他自己。
“不!”
杨苏猛地掀开了棉被,一屁/股坐在床上,旁边坐着面无表情看着他的杨潋,只是眼神里含着询问,似乎在埋怨他为什么惊呼,为什么打扰了他的静坐。
杨苏拍了拍胸口,双手捂脸平静了好一会。
这个梦太吓人了。
也许是他生病的时候所做的手术吧,杨苏隐隐觉得头有些疼,伸手轻轻地给了杨潋一个爆栗,望着窗外青青群山,鸟语花香透过微启的窗户传进来,两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天边山顶微微泛起淡金色的光,新的一天来临了。
杨苏很开心,杨潋脸上难得的画上了一个明显的笑容。
今天是他们出城堡下山的日子,杨立说的。
A市又下起了大雨,这座城市仿佛是雨城,一年四季都有雨。幸亏是大城市,排洪设施到位,倒也没酿成过什么危险。但人的心情总是与天气息息相关的。有人喜欢下雨,有人喜欢晴天,但在喜欢下雨的人也顶不住时不时就下大雨,再喜欢晴天的人也不喜欢被暴晒。
月关不喜欢下雨,下雨会让他本来就不稳定的情绪变得更加不稳定,像一颗不定时炸弹。车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但却让月关想要呕吐的信息素味道,月关粗暴地把车窗打开,任由雨水冲刷在他脸上,也让风带走那股恶心人的气味。
半小时前和客户谈生意的时候,客户那长得像老鼠一样的OMEGA儿子竟然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地贴到他身上**,月关毫不留情地一脚将他踢飞,那老鼠撞在桌角上晕了过去,月关还不忘让助手给老鼠来一/发抑制剂,算是他好心了,至于这生意黄了,顶多算是可惜,造不成什么大影响。
实际上这两年来,月关踢飞了无数对他**的OMEGA,练就了人称无情脚的功法,得来了无数个恶称。你说像这个老鼠一般的OMEGA就算了,月关踢飞的那些OMEGA中,有很多是A市贵公子们心中的雅典娜男神,也有很多是贵妇贵夫们心中属意的媳妇儿,自然而然,关于月关的负面传闻就越来越多,愈演愈烈。
像是什么毫无修养,不配当代代皆绅士的月家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还算是很轻了,更有甚的说他性/无能,不能/人/道之类的,把柳枝条气歪了嘴。但月关对此毫无反应,甚至觉得如果这样能少些或者不再有OMEGA对他**,他会很高兴,便随这些风言风语去了。
这个世上,只有白苏可以对他**。
思绪飘远,直到风雨将异味带走,月关才摇上车窗,将脸上身上的雨水擦了擦,开着车穿过长街,往黑天鹅酒店驶去,他要去参加一场宴会。
杨家为他们的公子举行的生日宴。
穿过长长的红毯,昂贵的水晶吊灯悬在大厅中的最高处,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底下穿着光鲜亮丽的人群,他们满脸堆砌着或真或假的笑容,在会场之间来回穿梭着,以求将这次宴会利益最大化。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场中人都心知肚明。
有人为名,有人为利,也有人为了猎艳,只可惜水晶吊灯不是照妖镜,照不出场中的妖魔鬼怪。
当然,场中也有不假笑的人,因为他们不需要。这其中就有月关,还有站在他对面的杨叶琰。
月关眼神意味深长地扫了下杨叶琰,把玩着手中的香槟,明知故问:“杨总......今天生日?”
杨叶琰假装想要和月关碰杯,在将将要碰上的瞬间又不着痕迹地收回,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淡淡道:“家弟生日罢了。”
尽管语气很淡,但月关还是听到了其中隐含着的点点怨愤。
为什么?
月关平静地盯着杨叶琰的一举一动,握着酒杯的手却暗暗收紧。
他知道白苏的失踪一定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关,只是这两年来,他找不到任何证据,也找不到白苏的踪迹,无能狂怒地找杨叶琰打了一架之后,他学乖了,是他输了。
两年的时间,他早已学会了隐忍,尤其在面对白苏的问题上。
快了,他快要将阻挡着他前行的棋子除掉了,那个时候,他将毫无顾忌。
“哦?好久没听到过杨家小少爷的消息了。”月关将香槟饮尽,又从路过的托盘中取下一杯,微微地摇晃着,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波光流转。实际上,月关是知道杨家少爷杨潋的,倒是这个杨叶琰,才是两年前突然冒出来的人。
据说杨潋两年前得了很严重的病,原因不明了,也许跟他母亲的突然病逝有关。
又是两年前,这么巧。
“家弟一直在外国养病,自然是没消息的。”杨叶琰笑笑,像是不想再理自己的手下败将似的,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月关垂眸欣赏着波光流转的香槟,嘴角微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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