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立即呛了回去:“半条腿迈进棺材里的人,谁知道指的是什么鬼路。”
“行了,“我拉住瘦猴,“消停会儿,先上去再说吧。”
那老道的脸半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总归不会是好脸色。稻子背对着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一时犹豫,打不定他是什么主意,直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才抬脚踩在了他背上。
这个洞并不是很深,我一踩到稻子的背上就几乎可以把头伸出洞外,而且那老道把这洞挖得大肚细颈的,估计也是为了方便爬出去。
只是不知道那老道是瞅准了我们三个才拉,还是随便找个人来给他当垫背的。
我踩了一瞬就借着力把脚插进了洞壁上的土坑中,稻子看着骨架大,但太瘦,一弯腰那根脊骨就透过薄薄的春衫一节一节立出来,我怕一不小心脊梁就给我踩断了,还好我也挺瘦,不然恐怕下半辈子都得背上一个要债的。
正当我双腿支着洞壁,打算把头往外伸的时候,洞口处突然窜出来一张凶恶的狗脸,吐着舌头呵着热气,就在离我的脸几厘米处。
我惊得两手一松,正要直直地往后仰,稻子见状一个箭步冲上来搀起了我的腰,我双脚一个趔趄,总算没有让头着地。
在我快要摔到地上的时候,那只狗也一下子蹿入了洞中。
那是一只土狗。毛色油黑,牙齿尖利,还止不住地往外流口,它的脑门上顶着一个又大又丑的肉瘤,那个瘤子几乎垂到了脖子上,却一点也不见绵软,硬梆梆的好似可以反光一样。
那狗冲我们龇了龇牙,稻子一看到那狗的模样,几乎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翻出腰间圈在钥匙扣上的小刀紧紧攥在手里,拦在我和瘦猴身前一动不动地和那只狗对峙着。
那老道摸着那没几根的胡子,笑眯眯地道:“小子,想不到你也还是懂那么一点门道的嘛。”
这话我没太听懂,大概是这狗有些什么蹊跷,那老道和稻子都知道,但我和瘦猴是完全两眼一抓瞎的。
那狗一跳下来就转到了老道身边,说不是他养的也没人信了。
那老道矮下(我什么都没写和谐放过我吧!)身拍了拍狗背,对着稻子说:“一只畜牲而已,犯不着太紧张。”
我也拍了拍稻子的肩膀,示意他放松点。只是他仍然紧绷着身子,一刻也不肯松懈。
老道从腰间挂着的大布口袋里摸出一根狗绳,套在了那狗的脖子上,又掏出了一块未熟的猪肝,放到狗的嘴边。
那狗先是对着猪肝嗅了嗅,犹豫了半刻之后,不情不愿地吞下去了。
老道又拍了拍那只狗的背,然后抬头对我们说:“怎么样,我这条狗可是找东西的一把好手,现在你们还要不要跟我走?”
说是“我们”,其实他只是对着稻子一个人说的。
稻子犹豫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指着我和瘦猴,用一种嘶哑到几乎扯破声带的声音说:“我,跟你们走。他们,出去。”
瘦猴立即咋咋呼呼地道:“我操,稻子,你会说话呀?”
我也跟着惊了一下,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他说过一回话。
稻子点了点头,又沉默了下去,似乎不太愿意开口。
我也没在乎这些,往前拉了一下他的手说:“你跟我们回去,我们吃完中饭晚些再过来。”
我话是对稻子说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贼眉鼠眼的老道。
虽然不知道那老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我和瘦猴明显是被稻子护着的,更何况那老道也不知这行饭吃了几年了,跟着这么一根老油条走准没好事。
果然,我话音刚落,那老道就冷哼一声道:“小子,别不识好歹,我这是看在你祖父的面上才放你一马,要是我想拦,你们仨一个也别想从这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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