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精致华美的古堡此时一片死寂,连脚步声都被厚厚的丝绒地毯消融,恍惚间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池苑一边接着热水,一边心不在焉的想起了晚饭时众人讨论的关于血腥玛丽的诡异传说。
温热的玻璃杯握在手中,几口热水喝下去,原本痉挛的胃部立时好受了不少。
池苑喝着热水,靠在窗边将窗帘挑开一线,外边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雪,大雪纷纷扬扬的落在山间的白桦林中,衬得天地间静谧又悠扬。
看了一会雪,感觉身上有些冷意。池苑喝完杯中最后一口水,拉上窗帘上了楼。拐上三楼的楼梯口,他正想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却隐约瞥到另一边的天台上有隐约微光。
他脚步顿了一下,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瞬,最终却鬼使神差的朝着天台走了过去。
天台旁边就是整个古堡的主卧,池苑放轻了脚步,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闪过“好奇害死猫”的念头,就见天台上一架天文望远镜旁,简宁微阖了眼靠坐在躺椅上。
一旁的桌上散落着笔和几张写满公式算稿的白纸,她围了块厚厚的法兰绒毯子,露出了裙角和白皙光滑的脚踝,听见声响就微微皱了眉,抬眼看了一眼。
又是那双眼睛。池苑心想。
场面其实有几分尴尬,池苑维持着一脸矜淡,脑海里却开始搜寻这种时候可以讲的话。
只是没等到他想出来,面前的人先说话了。
“我记得,我在白天的时候提醒过,”沈青伸手整了整桌上的手稿“天黑以后不要乱跑。”
池苑本来就为负的幽默感此时突然上线了:“这条提醒对你有效吗?”
沈青:......
池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句话有点抬杠,正想开口补充点什么缓和气氛,就见面前的人突然弯了弯眼睛。
她笑了起来。
这是见面之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沈青注意到他捂着胃部的手,弯下腰来从抽屉里取出一盒药扔给他:“止痛药。”
池苑接住药盒,下意识地说了句谢谢,皱着眉看了一会又开口说:“吃止痛药对身体有害。”
“比疼痛的伤害还大?”
池苑一时被反问蒙了,“也不能这么说.....”
沈青拿起笔在纸上勾出来两行算式,另一只手在空中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话题就此停住。池苑只好闭嘴看着她在纸上快速的列了一片公式,过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张口说道:“你的名字....Paloma,很好听。”
“恩?”沈青听到这句话倒是立刻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
“拉丁语中的鸽子的意思。”池苑没有看她,而是看向窗外,“我很喜欢这个词的音节和含义。”
池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这个雪夜,在这个可以说是陌生的女人面前倾诉欲暴涨,“我读书的时候在欧洲修古艺术史,对这一类事物很感兴趣。”
可能是因为面前人的那一双堪称绝色的双眸。人人都爱美,他也不能免俗,况且以他专业而挑剔的眼光来评判,这个古堡独居的少女身上,有一种热爱艺术的人都梦寐以求的特质。她纯净、高傲、优雅凌厉却又阴郁、悲悯、难以捉摸。
用蓝宝石来形容她的眼睛还是有些勉强,如果让池苑来说,她的眼睛就如同有西伯利亚明珠之称的贝加尔湖,剔透清亮,又深不见底。
“你研究的是...天文学?”池苑看了看一旁的天文望远镜,不确定的问道。
“可以这么说。”沈青抬了抬下巴,示意窗外的大雪和满桌的算稿,“只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我更愿意把自己称作物理学者。”
“也是,这样的天气,什么都看不到。”
“昂望的不只是星空,也是时间呈现给我们的一切。它们始终存在,或者说,它们存在过。”
沈青抬头看向窗外,那里本该有一片浩瀚星海。
“毕竟我追寻的,是数万光年前的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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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每颗星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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