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一番以后穆楠一还是上了这人的车。
对，他只是因为顺从了他宝贝老妹意志，绝不会是心疼自己那些本就微薄的积攒家当。
“坐后头去。”穆楠一止住穆怡拉开副驾驶座的手，整个身子如同自由的鱼苗儿一般刺溜进侧座，直截了当地从杜旻手里抢回了自己的手机。
“来，你这提车多久了这是，能知道路么？”
“丰翔大街走一个来。”
穆楠一赶在穆怡自报家门前堵住她话端，倒是报了自己现在的住处，顺便又在约定地点给穆怡约了辆车。
任穆怡和他认识多久，能有多熟，他还是只觉得此人不可信，还是得谨慎点儿比较好。
“你们认识很久了？”穆楠一试探道，不过这话倒不是对着穆怡问的，他眼下先是翻出了自个座位上的挡镜用手指拨了拨的头发，看来是不经意的提问，这眼神倒是一直流转于这个后视镜上倒映出的清隽面容。。
“哥，我们从小……”穆怡才想回答，没想到他哥倒是很不耐烦地啧了声：“妹啊，你先静会儿好不？”
“我这不是问他的嘛！”穆楠一把鬓边的一撮头发捋好，像小时候自己常用的哄她的路子温和说道，只不过他这一转头，情绪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我问你呢！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的敌意实在过分明显，引得穆怡也没忍住制止提醒：“哥你能别这么吼别人了，再怎么说……”
“你以后肯定要遭罪的……”穆怡撅着嘴了前半句，穆楠一见她不开心了这才连忙变换了语调，立刻装出一派假面皮肉笑法问他道：“大学认识的？都Z大的？哪一届的？哪个导师带的你？毕业以后留本校设计院还是……”
穆楠一把自己想知道的一口气问了出，心里只是盘算着但凡你是这个圈儿的，他明个就能顺着这些蛛丝马迹问出你迄今为止的所有——还得是连你大学挂了几次课，补考过几次那种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给查个一清二楚。
“那么—咱就来猜猜看吧，你会是谁呢？”穆楠一碰着个把人过往翻个底朝天的机会就止不住，这会儿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好强心已经过分渗出，几乎大半个人都已经顺着位置过去，坐姿同神态用‘娆媚’二字形容甚至都不算过。从远了看倒像是车座前排的两人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畅快事儿。
杜旻余光往他那方偏颇片徐，望见之处只有他光滑且极具诱惑的的锁骨肌肤。而本尊倒是丝毫不觉，对上视线后甚至更像是张获胜果般示威，笑意又浓几分。他这才把视线收回，有点干涩地抿咽喉结，单手把方向盘往右拨了几度驶入另一个轨道。
车身穿行在熙熙攘攘的流向中，未曾想这个位于版图不起眼的一座落寞小城居然能有如此生机与活力：纵横交错的支架车网，来往不息的人径小道，杜旻悠悠往右打了几度方向，这会而他们倒是又立刻纵身于一个不同于的地界，所有声响消退、所有往来杜绝。
有的只是从深巷内传来的阵阵飘香儿。
“得了，就这儿吧。”穆楠一远远就看着自己给穆怡约好的车停在远处，便招呼了穆怡下车给人护送着了车上。
“到家发个短信，顺便告诉老人家声儿我今个还是不回去。”他把住车门，倒是不再听穆怡任何想说的话端，便是把那车门一甩，大步回了原地。
杜旻坐在车里看往两人，脑海里倒是浮现出好几年的事迹。
他第一回碰着他是什么时候来着……具体的日子未曾留有印象，但是他能清楚记得的是当时的具体场景——画面由事件构成，事件再由人推动刻下印记。
遇见的那天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刻，没有月色，天阴沉得可怕，地面留有的只有好几场瓢泼大雨留下的踪迹。
然后，这人就死活赖上他不走了。
在这之后，在他这短短几载人生道上，每每行进一步，这人便是如影随形地贴着。
就像现在这样。
只不过，现在往他这儿来的这人——
有点瞎不说，
还傻。
“来吧，倒是说说你们咋认识的？穆怡他肚里那小肉团和你有没什关系？”穆楠一毫不避讳地占领了整个后座位，甚至还把脚搭在了前座脖垫出支着，整个人宛如一尊毫无生气被摊平输送的木乃伊。
“我可劝你了——都这会儿了你就别再想什么手段了啊。”
“待会儿要真给我闹了，可有你受的。”
总算没有穆怡在，穆楠一倒是放松许多，可这倒是给杜旻一下打回了现实：“也是，实在是认不出，无论个性或是长相都差别太大。”
“他如何想到一个曾是畏缩着圈在桌边一角的人经过这几年倒是愈发放荡了去，除了他们先前才碰着那一两过手，其余倒是丝毫不见当年影踪。”
“你没觉得比起我想要对她做什么，你现在的处境反而比较危机？”杜旻觉得反正自己在他这儿已经就是个头号危机人物了，既然怎么都解释不清，倒不如顺从应和下，指不定还能有别样乐趣。
“这我当然知道。”
“不过吧——”穆楠一一个抖翻身起，又靠在他耳边轻呼道：“就你？还真不能对我构成任何威胁。”
两人凑得极近，连呼吸声能能彼此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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