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按照江一所指的方向，两人来到了就近的一处城池。现下还是白日，城中有不少人，许多店铺都开着。谢添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觉着有些稀奇，一路上边走边看。
但不知为何，虽然此处人来人往，他却从这城中感受到一种冷清萧条之感。每个人脸上挂着的表情都很是压抑，在看见他后，又十分警惕，匆匆地走开了。
那视线谢添有些熟悉，好像仙族大多数人看他时也有那奇怪的意味在里面，看得他十分不舒服，不由蹙了蹙眉。
江一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注意到这点异常，路过某个巷口时将他拉了进去。
“你……换身打扮吧。”江一打量了身上的华袍，目光落在他腰间的诰命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看着太像修士了。”
虽然转瞬即逝，但谢添还是看清了，并清楚地明白那是一种极度的厌恶，甚至还带着憎恨。
“好。”谢添一点没犹豫便将诰命收了起来，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华袍时却没了办法。见他正无措，江一从袖中拿出一个芥子袋，掏出一件常服。
谢添接过后比划了一下，这衣服比他身形要小一些，缩了身骨才勉强穿进去。他向来穿的都是宽袖，第一次穿这样的布衣常服，一时觉得有些束手束脚，正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袖，江一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易容术。”似乎觉得他皮肤质感还不错，江一上手多摸了两把，“你长得比我还着眼。”
缩骨后的谢添和江一差不多高，五官却要柔和许多，看起来年幼一些。
此时他愣愣地看着江一，任由对方在他脸上捏来捏去。这感觉像是有云在脸上浮动，调皮又可爱，又痒酥酥得令人心颤。
两人隔得近，他这才感觉到江一身上一股幽沉的草木香，还有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皮肤上，差点让他汗毛都竖起来了，大气也不敢出。
他感知着江一一点点用灵力覆上他皮肤的感觉，简直像极了羽毛落在了心里面，引得他整颗心脏一阵一阵地颤动。
捏他脸颊时，江一看着他紧张抿紧的嘴唇，不由道：“笑起来的小孩有糖吃。”
谢添：“嗯……嗯。”
结果还是不敢动。
江一见他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忽然来了坏心眼，在他两靥上戳了两个浅浅的酒窝，顺便还将人的嘴角强拉出一个弧度来。
他捧着这自己的杰作左看右看，仿佛终于满意了，才放开了手，拉着谢添往巷子外走。
江一转身的时候，谢添听见他似乎嘟囔了一句：“笑起来果然要好看一些……”
谢添心里动了动。
他一手被江一牵着，一手不由覆上了自己的脸，摸到嘴角那点被江一强拉出来的弧度时，心中忽然涌出一种莫名的触动。
谢添望着江一的背影，心中想：原来凤凰是这样的。
13
江一先带着他去路边的小贩那儿买了糖葫芦。他们到时，恰巧看见一个小姑娘拉着一个青年撒娇：“小徐哥哥，我想吃糖葫芦。”
那青年无奈，只能买了一串给她。看见那小姑娘抱着糖葫芦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谢添有样学样也对江一说：“哥哥，我也想吃糖葫芦。”
听见这个称呼，江一先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平平淡淡，谢添却莫名从中看出了一分嫌弃，心里虽然臊得慌，但还是毅然决然地撒娇了：“我都没吃过糖葫芦。”
眼见着江一看着他的眼中嫌弃越来越重，谢添还是忍住了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他脑中掠过第一眼见到江一时，对方一身雪白的模样，憋红了脸喊了一声：“小白哥哥。”
最后江一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直接把整个稻草棒都买了下来，并且递给了谢添一串。后者接过后迫不及待啃了一口，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
一旁的江一将稻草棒收进了芥子袋，徒留了一根在自己手里，张嘴咬了一口。
酸。
江一蹙紧了眉。
甜。
谢添笑弯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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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商极低谢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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