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朔光脸色骤变,阴沉了下去,愿滢续道:“三郎,是我,愿滢。”
冯朔光眸中升起一丝戾气,紧紧攥着双手道:“今日是冯某大喜之日愿滢姑娘这是做什么?你若肯赏脸来喝杯喜酒自是好的,可若是存了旁的什么心思可莫要怪冯某了。”
一滴清泪自脸颊流过,愿滢拿掉面纱,一道丑陋的疤痕现于人前。
从刚刚她自报姓名时已有百姓在讨论,莳花馆的花魁谁人不知,再者今日是冯朔光大喜之日,她却这番举动,且她的容貌居然已毁,这下议论之人更多。
舞阳听到愿滢二字已不管不顾扯下喜帕,从花轿中走了出来。城楼上一袭红嫁衣,脸上多了一道疤痕的女子不是愿滢又是谁。她已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寒声道:“你这个青楼女子,今日是本公主大婚之日,怎么你想给本公主添晦吗?”
愿滢没理她,自顾自道:“三郎,我一直没忘,没忘记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没忘记你曾对我的柔情。我记得你说过待你成为将军,便会娶我为妻,然后我们生一群孩子,若是女儿我便教她琴棋书画,若是儿子你便教他刀枪。”说到这,愿滢的眸光是那般绻缱深情。
舞阳衣袖下的手握紧了拳头,看着周围人越来越多了,不禁恼怒道:“人呢,你们还不快去将那疯妇给本公主拖下来,还不快去。”说完舞阳看了眼冯朔光,只见后者冷眼看着愿滢,像是要将她活剥了一般。
愿滢不免嗤笑了一声,“舞阳公主是怕了吗?你让人打我的时候怎么不怕,你让人杀我毁我容貌时怎不怕,还是说你怕我将我与三郎的过往说出来?”
舞阳胸口激烈地起伏着,鼻翼下甚至可见到急促的气流涌动。吓得痴梅连忙扶住她,在耳边小声劝她不要太激动,不一会痴梅的手已被攥红,舞阳指着愿滢大骂道:“你个小贱人,本宫是公主,三郎是驸马,岂容你如此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信不信本宫让皇兄立马将你处死。”
愿滢淡淡笑了笑,那道伤疤在脸上显得尤为狰狞,“信,你是天之骄女,太后的亲生女儿,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呢?今日我只是想问一句,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而已。三郎,你可曾有过一点点的喜欢我?”
冯朔光神色冷厉地盯着她,不假思索便道:“从未。”
“哈哈哈哈哈哈...可是你说过会娶我的。”泪水混杂着笑一起滑落,不知那是笑出了泪水还是心痛到流泪。愿滢或许早已知道答案却仍旧不甘心,或许就只是想亲耳听到罢了,如今她得到了答案是时候死心了。
冯朔光冷漠地看着她,“我乃侯府公子,更是皇上亲封的将军,家世清白,又怎会娶你一个青楼女子。”
愿滢敛了脸上的笑意,淡然的声音犹如一池望不到底的死水,“你归来是诗离去成词且笑风尘不敢造次,我糟糠能食粗衣也认煮酒话桑不敢相思。七年的时间对你冯朔光来说不算什么,那却是我年华最好的日子,可你终是负了我。”
说罢又深情地看了眼冯朔光,柔情满满,“你记住,我本名不叫愿滢,而是叫向昭言。”
愿滢依稀还记得,五年前老鸨说有人花了一万两银子只为见她一面,那时她才十五岁刚被捧红不久,心高气傲,见有人肯如此大手笔她便生了好奇之意,只当那人是纨绔子弟。
冯朔光当年与别人打赌输了,便要掏一万两去见莳花馆的花魁愿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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