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漫漫给白砚打理了下发型，对他说，“就是公司和几个投资商的饭局，艺人也不止你一个，静姐也在，你等下跟着她，不要多说话。”
白砚看着徐漫漫絮絮叨叨地像个老妈子，心里觉得已经可以看见她以后带孩子时候的模样了。
徐漫漫看他下车，从车窗伸出头对他说，“等下出来了给我打电话哈，我来接你。”
白砚想说不用了，但是被对方给眼神拒绝。他只好把话吞进肚子里，顶着徐漫漫一副“一定要乖”的神情走进身后的会所。
从月明星稀的黑夜走进高调奢华的会所，像是一脚踏进自己既习惯又排斥的皮囊里。白砚挂上他圈粉无数的微笑，随着侍应生进了房间。
时间来的不早不晚，包间里的人还不多，但已经足够热闹。
白砚扫了一眼桌子，没什么菜，酒倒是品种丰富。谁都知道这饭局不过是叫的好听罢了。
白砚看到了静姐，他的经纪人，雷厉风行的女人，此时正在跟几个抽着烟的男人言笑晏晏地碰杯。
他走过去乖巧地小声道了声“静姐”。对方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点点头让他在旁边坐下。
白砚坐下来，身边有个有点眼熟的姑娘，脸色涨红，似乎已经有点喝多了。
他坐在位置上小口小口喝酒，一张脸就快埋到桌子里面去了，却还是被人不住地打量。
静姐注意到了目光，扯了一下白砚，给他介绍面前叼着雪茄的中年男人。
“白砚，这是天行的张总。”
冷不丁的一句意味不明的介绍搅乱了白砚的思绪，他愣了一下，看着盯着他的中年男人说了句“张总好。”
张总把白砚从上到下一寸寸看了个遍，这要放在激进一点的Omega身上都可以一个电话打给权益会叫人来抓人了。
但是艺人总是要被剥夺很多应该有的权利的。
张总的视线在白砚漂亮精致的眼尾和殷红的嘴唇上转了一圈，眯着眼睛道，“白砚？这名字挺熟的，是不是前段时间上过什么综艺？就那个闯关的？”
白砚想他说的应该是《勇者冒险》，前段时间刚刚播完。
于是他点点头。
对方哦了一声，说：“我女儿成天在家里看，我当时还想哪个漂亮的小男孩儿把她迷成这样……“
对方又意味不明地打量一番，“比镜头里更好看。挺有灵性。”
一句话暗示得到位，静姐又扯着白砚催他敬酒。
灯光下的红色液体流转出宝石的光泽，清脆的碰撞声中，不甘不愿都咽进肚里。
白砚其实不太能喝酒，但是他是个合格的演员，很多时候他的脑子其实有点昏了，但是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面色如常。
所幸后来又开始陆陆续续来人，来的人不是所有的都像他这样无欲无求，一时间也没什么人再把注意放到他身上。
白砚缩在角落，看着前方灯光下红光满面手握权势的人，搂着漂亮的男孩女孩，左手已经要滑向女孩的裙底。
他拿起桌上的点心去抚慰自己一晚上没有进食的空荡荡的胃，恍了下神的功夫，右手边就坐了个人过来。
是那个张总。
白砚霎时间没有了进食的胃口，对方却像是善解人意般让他继续吃，但在这种注视下实在没有办法进食，他的目光飘向对方，希望他们有话直说，不要搞些做生意时的说一半藏一半。
张总又抽起了烟，烟雾朦胧中的声音隐晦道，“听小静说你最近资源有点问题…….”
白砚忍受着呛鼻的烟味，思绪却不由地飘向了别的地方。
不见踪影有一会儿的静姐从门外进来，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在气氛正浓成堆成堆的糜烂和嘈杂中她的动作并不起眼，走进门后她朝着门等了片刻，抬了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白砚似是心有所感般微微睁大了眼睛，下一秒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缥缈的烟味和闪烁的灯光迷蒙了视线，身材颀长的男人被静姐带到白砚叫不出名字的这总那总身边，看着他们既客套又好像很熟络的握手。
待男人转过身来，露出年轻而英俊的正脸时，白砚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在周遭萦绕的二手烟味中微微回过了神。
他有些难受地挣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身边的人抓住了手腕。
张总贴的很近，问他，“你觉得呢？”
觉得什么？白砚没有藏住疑惑的表情。
对方把他压在沙发角落，语气颇有些循循善诱，“现在年轻人一个人闯娱乐圈总是有点辛苦，如果有人帮忙总是会容易很多……”
白砚一怔，先前怪对方生意人的做法，原来自己也只是对方的一笔生意罢了。
他又回头看那头表情冷淡的男人，身旁的人围着他，给他敬酒与他搭话，白砚心里难过，想着不过是几年，自己还是砧板上一块任人挑选的肉，对方却已经是手起刀落的万恶资本家了。
频频走神的白砚在身边的男人看来就是顺从，暗示意味十足的动作变得大胆起来。
对方的手循着他白皙的脖颈向后伸去，粗糙的手滑过肌肤留下的不算舒服的触感让天性敏感的Omega回过神来。
指尖掠过腺体的感觉让白砚瞪大了双眼，浑身震颤，他猛地推开对方，不知道是动作太大撞到了桌角，桌沿的几只酒杯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溅出的酒在地上流淌开来，蔓延出微妙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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