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曾经参加过一档节目，一起被邀请的女艺人当时刚刚公布婚讯，节目组就顺势聊到了情感话题。
当时主持人问她，什么时候确认喜欢上对方的？
女生笑得甜蜜，回答说，第一眼就确认心动了。
那什么时候决定开始夫妻的关系呢？主持人又问。
女生回答得果断又温柔，因为发现看向他的每一次都好喜欢，特别心动，我觉得我应该是爱上他了，所以当然要结婚了。
一见钟情是喜欢，朝朝暮暮的心动是爱情。
那个时候的白砚才19岁，却将那段对话记到了现在。
于是当顾行之抱起他的时候，在内心泛滥的思绪里他自暴自弃地栽进对方给的温柔的海里。
顾行之将他放在床上，捧住白砚被风重新吹得冰凉的脚，放在腹部拢了拢衣服盖住。
这一切太过顺其自然，从顾行之注意到他没穿袜子的脚便皱起的眉头后，主导权就又换了个顺序。
只是现在比平日里多了份沉默。
白砚见多了身边的一些前辈因为“你不说我不说你猜我在想什么的”心理战battle而两败俱伤，索性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因为顾行之愿意说的一定会统统告诉他。
“今晚…”白砚想到早就25号了，便改口道，“昨晚去那儿做什么。”
“工作。一个项目，有人牵头就去了。”顾行之看着白砚，眼神专注得像是在回答老师问题的乖学生。
白砚瞥了一眼移开视线，总觉得这眼神让他觉着奇怪。
他又想到遇到对方时发生的事情，“你被下药了？”
“……没有，提前发现了。”顾行之蹙起眉头，回答的中途略微停顿了一下，像是有所犹豫。
白砚挑挑眉，顾行之在屋子里就待了这么一会儿，满屋子就都是alpha的味道了，完全遮掩不足，亏得他还在那里假装冷静地说着没有。
“说不说实话？”
“……”顾行之抿了下唇，“昨晚的酒没有问题，我抽了烟。”
驴唇不对马嘴的两句话，白砚立马给解读出来，也就是说当时顾行之被下药前就已经抓住人了，但是防不胜防，后来抽的烟有问题。
背着他又抽烟又喝酒，真是大**子。
白砚立马联想到昨天顾行之身边贴着他的那人，瞪着眼道，“给你递烟那人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顾行之眨眨眼，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白砚说的是谁，或者不明白整句话的意思。
“没有…我…”顾行之组织语言的样子显得有些狼狈，白砚倒是难得看到对方这幅模样，却还是噘着嘴问道，“你什么时候抽的烟，你要是对不起我了……”
“没有！我刚刚抽的，在楼道。”话语被顾行之急急地打断。
白砚看着对方久违地略显凌乱的一面，倒是终于从刚才觉得奇怪的眼神中分析出一点似曾相识出来。
以前他爹每次出去应酬喝酒晚归被杨雅发现接受盘问时就是这模样！
白砚看着对方的黑色瞳孔，倒是一阵失语。
顾行之到底是怎么做到连这样的角色都能表现得如此晦涩的。更可怕的是顾行之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角色里。
白砚气鼓鼓地鼓起腮帮，轻踹对方的腹部把脚收回来，脑子里想着他妈的样子语气平淡道，“过来。”
顾行之二话不说乖乖凑过头去。
白砚想杨雅看到这场景定是会万分欣慰。
然后他轻轻地吻了吻顾行之，顺带释放了点信息素，安抚一下alpha一晚上无处安放的焦躁。
那只所谓好货的烟，不过是带上了点催情的成分，被情绪不到位的顾行之给撞上了。
顾行之被omega的动作弄得全身僵硬，也许他都做好了被打一巴掌的准备，却换来了一下一下香甜的亲吻。这是一个完全由omega主动的亲吻，从单纯的触碰到伸出一点舌头的舔舐，就像只安慰老虎的小猫。
Alpha躁动不安的信息素盘旋在其中，却磨平了边缘的棱角，将自己的omega包裹在其中，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平日里强烈纯粹如猛兽的信息素，却唯恐伤害了掌心的玫瑰而收起了所有的爪牙。
这场缠绵又纯粹的运动持续了几分钟，最后由alpha再次在自己的腺体上画上个临时标记而告终。
白砚既生气又无可奈何，每次吵架的时候，所有人都来替顾行之旁敲侧击地劝他，在别人眼里他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男友，特委曲求全，殊不知明明每次吃亏的都是自己。抽烟喝酒拆别人骨头，自己不让做的都跑去做了，到头来放了错抽烟栽了自己还巴巴把信息素送过去。
啊真的气。
有时候到底是谁把谁吃的死死的，这又谁说的准呢。
半夜的时候白砚被久违的噩梦惊醒，他下了床，在客厅里找到了顾行之。
电视屏幕亮着，正放着白砚很久之前的一部电视部，幽幽的光线洒满那一寸空间，顾行之坐在沙发上，倚靠在身后的靠枕上。
黑夜里的顾行之像沉默地山岳，融入在夜色里，月亮的清辉都照不亮他。
在命运的沼泽里挣扎度日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黑色的夹缝，阴影的罅隙。
他从来也不会想让人带走他。
白砚的房间里永远是暖黄色的温柔光线，他合上了门，走了出去，坐到对方身边的时候顾行之才有所察觉，想必是已经很累了，思维还没有跟上时却已经下意识地将白砚抱在了腿上揽进怀里，顺带在耳畔落上轻轻地吻。这是做了不知道多少次而产生记忆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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