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蕖把红糖糍粑端上桌，秦峥嵘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尝尝，还冒着热气的红糖糍粑又软又糯，红糖的甜味在嘴里漫延开，秦峥嵘两口就解决了一块。
“二嫂这厨艺，绝了。”
“也没准备什么菜，大家随意些，别客气。”陆蕖给何枝倒了杯热豆浆，把她爱吃的肥牛和虾滑分了一些倒进已经煮沸了的清汤锅里，剩下的倒进红汤锅里。
何枝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圆滚滚地挺着，陆蕖自然对她更为照顾一些。
“已经很多菜了。”江愁眠年纪最小，但他会来事儿，又是个自来熟，这会儿已经给贺钦魏横他们满上了酒，又给沈望楼倒了杯酒，“我敬大家一杯，”
“祝小蕖生日快乐。”
秦峥嵘跟沈望楼碰了下杯：“那我祝二哥二嫂长长久久。”
“生日快乐。”何枝端着杯热豆浆跟陆蕖碰杯。
酸酸甜甜的葡萄酒入口，陆蕖笑得眉眼弯弯：“祝我生日快乐，也祝大家万事胜意。”
热热闹闹的一顿火锅，浓郁的香气和说笑声从窗户飘散出去，魏横和秦峥嵘喝多了，就开始说以前在学校时候的趣事，很给面子的说的大都是些沈望楼的光荣事迹，江愁眠简直听得叹为观止。
陆蕖吃饱了就听他们聊，偶尔应几句，听到他们说那时候学校论坛还有个贴子评选校草，沈望楼的票数几乎是第二名的两倍，就单手托着下巴看着沈望楼，眨了眨眼：“你很招人喜欢啊。”
她酒量不太好，喝了几杯就有了醉意，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软软的，语调拖长了些。
沈望楼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贴子。”
“二哥那张照片真的太绝了，我还存着！”秦峥嵘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桌子，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相册往前翻。
十几年前的照片了，像素有些糊，从角度上来看似乎是对面坐着的人偷拍的，背景是图书馆，有阳光从大片的落地窗里照进来，青年坐在桌前，衬衣领扣扣得整齐，面前是摆开的书，而他似乎是发现了有人偷拍，抬眼一瞥，那双漆黑清亮的眼眸正好对上了焦，定格成像。青年清隽的眉眼透着几分冷冽，像是映在水里的冷清月亮，又像是镜子里的葳蕤花枝，诱人去捞去折，却不过一场空。
陆蕖看看照片，又看看沈望楼，有些犯难地皱了皱眉头：“都好好看。”
美人喝醉了酒，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眼神迷离带着水意，宜喜宜嗔的模样看得沈望楼有些移不开眼。
他失笑：“不觉得我现在老了，没有以前好看吗？”
“不老。”陆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还是很好看的。”
“我靠。”江愁眠凑过去看了一眼，惊得眼睛都瞪大了，“这照片要是让我们系那些女的看到，还不得疯。”
他一边说着“发我”，一边把手机拿出来准备加秦峥嵘的微信。
秦峥嵘见沈望楼没有阻止，就点开了微信扫一扫，结果眼前横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握着手机，“叮”地一声，就弹出了微信好友的信息。
头像很眼熟，背景好似就是他二哥的微信新头像里的那片海，而照片上笑眼弯弯的女人不是陆蕖又是谁。
情侣头像。
酸了。
陆蕖晃了晃手机：“我也要。”
秦峥嵘加了她的好友，备注二嫂，然后把沈望楼的照片发了过去，买一送N，连带着相册里还有的大学时沈望楼的那些照片都发了过去。
只是照片太多，就没注意到其中混杂着一张照片，早该被删掉了……
陆蕖安静地坐在一边，慢慢翻看着照片，倏然手一顿。
大家还在聊天，她把手机收了起来，端起手边的蜂蜜柚子茶喝了一口。
等大家各自回家，家里变得安静下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沈望楼收拾好碗筷和厨房，出来时发现陆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年年缩成了一团趴在她脚边，一人一猫都睡得很熟。
他俯身把陆蕖抱起来，抱回房间，给她盖好被子，又回客厅把她的拖鞋拿去房间床边放好，然后开始打扫客厅。
陆蕖再醒过来，是被沈望楼叫醒的。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她迷迷糊糊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听到沈望楼语气无奈地叫她：“小蕖，起来吃晚饭了。”
反应了一会儿，她把被子拉下来，睁开眼，慢吞吞地坐起身。
“几点了？你饿了吗……”
“饭我做好了。”沈望楼把她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八点了，还想睡觉的话把晚饭吃了再接着睡，嗯？”
陆蕖问：“你煮了什么？”
“面。”
陆蕖有些没反应过来，等上了饭桌，看到桌上摆放整齐的碗筷，才后知后觉：“长寿面呀？”
那是一碗手工擀面，虽然面条的粗细看起来并不均匀，但面条上卧着两棵青菜、剥好的虾、荷包蛋和片得薄薄的火腿，缀着细碎的葱花，升腾的热气带着面的清香，闻着很有食欲。
陆蕖拉开椅子坐下，愣了好一会儿，先是拿出手机拍照，然后才拿起筷子，但也有些不知道从哪儿下手：“第一次有人给我煮长寿面。”
“以后每年都给你煮。”沈望楼摸了摸她的头，“趁热吃。”
陆蕖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口，很低地应了一声：“你说话要算话。”
她认认真真地把一碗面吃完，沈望楼收了碗筷去厨房洗碗，她就在客厅坐着，听着厨房的水声，有些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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