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沉吟。
“怎么，这食材你们也做不好吗？”
美艳女人伸出纤长月白的腿，她穿着装点细碎钻石的红鞋，脚尖轻点躺在包裹中间的动物。
“对，我们做不了，请回吧。”
一直没有出声的徐珊珊抬眼看着美艳女郎，表情淡漠、气场全开。
樊町诧异，她第一次看到徐珊珊这样子。
徐珊珊不等那女郎再说些什么，淡淡开口道：“任何灵兽，我们都做不了。”
周围人目瞪口呆。
那美艳女郎沉默地将包裹包起，拎起来甩到肩膀上。
迈开腿后仿佛又想到什么。
她侧过脸说：“姗姗，什么时候玩够了，就回家吧。”
樊町明显感到徐珊珊身上的气势，陡然暴涨，连带着她身侧的空气都凝重了几分。
围观的人群议论着灵兽，还能听到零星“徐老板”、“身份”等词。
樊町想说些什么，但徐珊珊浑身写着“拒绝交流”、“正在自闭”。
她只好暂时先放弃。
很快，一直很靠谱的青年带了全新的食材来。
樊厨如今已对料理得心应手，她快速地处理干净食材，做好准备。
众人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樊町流畅、充满韵律感的动作，如痴如醉。
让人欲罢不能，想永远沉醉其中的美食香气飘荡空中，让人口水都要流下来。
为什么要来自虐，闻得到、看得到、听得到，就是吃不到…
他们绝对相信樊老板的厨艺，必须抓紧时间找食材，让樊老板做给自己吃。
美食新鲜出炉，俘虏了在场的所有人。
青年眼睛闪闪发亮，强行抑制住要开吃的冲动，勉强矜持地问：
“我要付什么样的报酬？”
“恩……那就给我一小份菜品吧！”
青年有些纠结，他看樊町拿出了装米饭的小碗才爽快答应。
樊町暗暗发笑……她刚分好菜，青年就利索地打包好其余菜品，在两三个大汉的保护下匆匆忙忙离开。
樊町摇头叹息、哭笑不得。
她跟诸位围观群众告罪一声，便收了摊，拉着自闭的这位走了。
……
结束了一天的修炼，樊町收起长刀，转身回房间。
便看见徐珊珊站在院子角落，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如果不想说，就不必说。”
樊町揉了揉因为挥刀，有些酸痛的手臂。
院子里月光流淌，徐珊珊微微仰头。
她的脸一半依旧沉浸在阴影里，一半暴露在月光下，泾渭分明。
“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寿命将至，她来提醒我魂归故土。”
……
寿命将至？魂归故土？
樊町难以置信，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徐珊珊被她这表现逗乐几分，驱散了心中些许阴霾。
“我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失去神格的山神。”
“你是不是以为我名字里的‘山’是姗姗来迟的‘姗’？”
他看着樊町愣住的表情，想起月光下千方百计摘夜辉草的胖身影。
“是山脉的‘山’。”
“她是世界上最后一只凶兽——毕方。不过她现在也凶不起来了……”
徐山山将手臂举起，伸开五指。
在月光照耀下，徐山山的手臂和手指，近乎呈半透明。
樊町呼吸一窒，脱口而出：
“所以，你其实是男性？或者雄性？”
她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好像被徐山山蒙骗的失足螳螂。
徐山山心里头感到一丝好笑，又有一些无奈，彻底从伤感中挣出：
“我没有性别。”
“你可以把我当作男性，也可以当作女性。”
樊町继续装傻充愣：“无性繁殖？雌雄同体？”脸上又做出三观尽碎的呆滞样。
徐山山感受到她的心意，从阴影下走出，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朋友想我不是人妖，别想多了！”
“卧槽，你连人妖都知道！”
徐山山温和地看她一眼，微微摇头，轻叹口气，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樊町背靠着门，平复了一下心情：“连时空管理局都有，神明出现似乎很正常。”
她摸着下巴：失去神格？这反倒提醒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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