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那天中午下了学，秦近秋就在万晓晓的班门口等着和人一起吃午饭，万晓晓在A班，放学老师多压了一会儿，万余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冲他点了下头，秦近秋也回应了过去。
其实从他们班去餐厅的话走另外一个楼梯口是最近的，而不经过万晓晓的班，万余从这边经过，带着点监视的意味，秦近秋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哥哥护着妹妹理所应当，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老师压完课后，同学陆陆续续从教室里出来，万晓晓出来时见他在外面等着，不像从前一样先笑着扑上去，而是把手里拿着的一叠试卷塞到秦近秋怀里，挥挥手先一步走到了前面，示意他跟上。
试卷不是空白的，黑笔写着答案，红笔写着批注，秦近秋看了两秒，追上去问：“这是什么？”
“我们班新做的试卷，你拿回去好好看看，你们班可能会有类似的考题。”
“哦，谢谢。”
秦近秋把试卷拿在另外一只手里，准备和人牵手，对方却把脸扭过来面朝着他，问：“我哥叫你来的？”
秦近秋如实回答，点点头，说：“你哥说你周末回家不高兴，怎么了？”
万晓晓笑了一下，摇摇头，说了句没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莫名其妙的跌入了冰窖，万晓晓又沉默了，还感觉到刻意的加快了步伐，秦近秋不知所以的挠挠头，也无声的跟在后面。
到了餐厅，万晓晓指了指石锅拌饭的那一家，秦近秋点点头，把试卷放在万晓晓坐的座位的对面，走到那家去点餐排队。
高三午餐的饭点虽然比高一高二晚了二十分钟，但是现在依然是用餐的高峰期，整个餐厅像是沸腾的油锅，每一个角落都撒满了嗡嗡的对话声和餐饮人员的喊号声。
突然，一声餐具摔在地上的清脆声音划过这一片的焦躁声，秦近秋朝着声音发起的地方看过去，之间两个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餐具破碎在两个扭打着的人的脚边，汤水饭菜撒了一地，随时都有摔倒的危险。
橱窗里的服务人员有的都停止了工作，看向那两位，秦近秋有点轻微的近视，两个人离得有点远，他半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好几秒才发现其中一个人是万余，他赶紧把手里的号交给万晓晓，小跑着跑到闹剧中心，拉住了万余的衣角。
“哎！万余！”他使劲拽了一下，反而两个人都往自己用力的方向靠了过来，周围地板湿滑，旁边的人不敢过来帮忙，秦近秋见拉人不奏效，又走到两人之间，用准备用胳膊把两人分开：“万余！你做什么？”
万余脸通红，眼睛怒睁着，死盯着对方，像是一头倔强的牛，秦近秋是见识过万余打架的力气的，当初要不是想一直留在队里，初三的时候放下打架用功学了会习直升校里的高中，万余估计现在还在哪里混着呢。
“你起开！”万余推开秦近秋的时候分了心，被对方一拳打在了鼻子上，瞬间点点红颗粒就砸在了地板上，鼻子也已肉眼能看见的速度发红发紫，秦近秋也终于因为万余的用力一推，脚底一滑，向后跌在了地板上，耳朵磕到了餐厅的桌角，后面划开了一个血口。
餐厅瞬间安静了许多，剩下的就只有万晓晓冲过来时的惊叫声。
……
“喂主任？我现在在医院……秦近秋耳朵后面要缝针……嗯，好。”秦近秋和万余的班主任赵波挂断电话后，揉了揉鼻根，看着面前正在一声不吭缝耳朵的秦近秋和鼻子上上了黄色药水的万余，恨恨的叹了口气，冲着万余候道：“你看看！你打的什么架呢？”
护士端着盘子从旁边路过，戴着口罩提醒了一句不要大声喧哗。
万余也不说话，秦近秋耳朵后面被桌角划开的裂口的确足够触目惊心，学校餐厅的桌子是金属的，秦近秋撞上的那一角正好翘起来一块铁皮，直直的划开了后耳的连接处，医生说再深一点整个耳朵划掉都不成问题。
他心里觉得对不住，低着头谁也不看，秦近秋乖乖坐在一边，开口说：“老师，是地太滑了，我自己没站稳。”
赵波无奈的摇摇头，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万余面前，叫人给家长打电话，万余磨磨蹭蹭，还是把手机接了过去。
事情的主角虽然不是秦近秋，但是在学校里把孩子伤成那样总要和家长有个交代，赵波也叫秦近秋用自己的手机给家长打了个电话，先交家长来医院，叫医生讲一下情况。
赵波安排俩小孩在医院先等着各自的家长，自己先回一趟学校，另一个肇事者还在办公室呢，他得和那个小孩的班主任理论理论，想一下事情处理的办法。
两个小孩一个肿着鼻子一个紫着耳朵，像是斗败的小雄狮一样，安安静静的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万余前倾着身体，把手肘放在腿上支撑着上半身，过了两三分钟，他伸手拍了一下秦近秋的大腿，说：“抱歉啊。”
“没事。”秦近秋点点头，说：“他怎么你了？”
万余啧了一声，说：“没什么。”
秦近秋没在多问，脖子上有些干了没清理掉的血块，他指指脖子，说自己去卫生间一趟。
卫生间的洗漱池很矮，秦近秋弯着身子低着头，从兜里掏出来几张卫生纸，打湿之后向后一点点的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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