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雅鲁藏布江,养育我成长,高高的喜马拉雅是我生命的源泉,呀拉哩呀啦嗦,心中的高原,藏家儿女深深地把你依恋,草原之歌在天地间飘荡……”
一辆飘着《心中的高原》的帕萨特轿车穿过了警局大门,绕过国旗杆,稳稳的停在挂着国徽的大楼前,石灰画在柏油地上的停车格里。一个挺着将军肚的中年警员刚刚关了收音机下车就听见一声怒吼。
“老杨,你狗日的又迟到,看看几点啦,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也就是处长不在,不然你就等着挨批吧你。”
挺着将军肚的中年警员整了整衣领,虎目一瞪,朝着来人就嚷嚷道。
“用得着你管我。我昨日夜里加班的时候,你狗日的还在被窝里睡觉。这会儿给这儿逞英雄,猪鼻子插大蒜,装什么象啊你?”
来人听了嘿嘿嘿一笑也不恼,对着名叫老杨的中年警员说:“哎,不喜欢额说额还就不说了,额这可是有好事儿,你要是错过了,改明儿就自己个儿后悔去吧。”
“什么好事儿?”老杨没好气的问。
来人神秘兮兮的说:“诶,你知道咱局里今年给咱分配个新人不?”
老杨斜着眼像看二傻子一样,看着兴致冲冲跑来的战友。
“跟我有啥关系。难不成他来了,局里就要给我提干?”
跑来报信这人名叫赵阳,跟老杨是十几年的老搭档,虽然明白老杨是个什么尿性,却依旧被老杨这混不吝的德行气的够呛。
“额可把丑话说前面了,那可是个帅小伙。”
“管你什么事啊。”老杨不耐烦地看着赵阳。“不是我说你。什么岁数了?帅小伙儿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咋个啦?你还以为你是十年前的C城长青草不成?老了就该给人家年轻人让位,人家帅关你什么事,瞅你那一脸褶子。”
说罢尤嫌不过瘾,一扭头盯着老战友又看了一眼。
”酒糟鼻!”
赵阳被气笑了,双手抱肩看着正对着倒车镜剔牙的老战友,“嘿,你个老东西想哪儿去了,你家婷婷不是还没对象吗,现在能分到咱局里的年轻人,那能力肯定是顶呱呱的,要不是考虑到跟你关系好,要没咱这关系,嘿,额早跟老张头说去了,瞧你就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二人笑骂了一会儿,这才磨磨唧唧的走进了办公楼。
老杨一路走向自己办公室,刚进门就看见一个小伙子特别灿烂地看着自己笑。那个小伙子穿着崭新的警服,留着小平头,眉如新月,五官硬朗,收放自如的情绪散发着一种警干独有的朝气。老杨看着他,就觉得这个大眼睛好像上辈子见过一样,留下的印象格外深刻。
“前辈好。”
“你好你好,你就是市局新调来的青年才干?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刚来,还在整理自己桌边上的文件柜,里面有很多交接档案需要他一一查看整理,所以手上沾了些灰尘。
他拿起一块方格手绢优雅的擦了擦手,这才伸手试图跟办公室的前辈握手。
“报告前辈,我叫刘世墨,警号CPU68737。请多多指教。”
老杨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热情地握住刘世墨的手,亲切的拍了拍刘世墨的肩膀。
“好小伙儿,我看好你。小伙子谈对象了没?”
刘世墨淡笑不语,老杨是个聪明人,看刘世墨无意,也收了那份儿心思。赞赏的看了看整理好的档案柜,嘿,确实不错。
刘世墨跟办公室的几个老同志打了个照面儿,就继续收拾着档案柜,心里有些好笑。他来人间足足有四五年了。
这打阎罗殿的说人间有个阴年阴时出生的恶灵,他就来此探查。从像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到现在也能人模人样的坐在警局里当警察。不知道下了多大功夫。
可按命薄上说,十三年前就该夭折回归阴间的恶灵,至今音信全无,这人间也没听说有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更不要提什么凶煞。
刘世墨一边回想自己这几年人生的不宜,一边仍然翻看着书柜上的案卷档案。牛皮纸袋很多已经尘封多年,甚至几根棉线已经腐朽。
《药监迷局》,《临危转赃,受贿扶贫》,《统计局长的重婚》,《副省级高官血腥灭情妇》,《焦炭配额》,《小贩挥刀杀城管》,《工程师复仇血溅研究院》,《女模特诈骗奥运冠军》……
牛皮袋里的档案一个个被翻出重温,又一个个的被整整齐齐的码在顶格。终于在他收拾好案卷后,发现一个未曾密封的牛皮纸袋。
未结?只有悬案的牛皮袋才不贴封条,以便警员以后串联线索。
他连忙拿起一看,有些失落,不是什么要案,只是一个再婚妇人的丈夫突然失踪至今未归。
档案区区三页。男子姓付,是C城出名的私人银行高管。刘世墨百无聊赖的翻看了一遍,又放了回去,没太大兴趣,这种案卷很常见,多是经济问题。
整理好档案柜,桌上的时钟已经走到晌午,刘世墨瘫坐在皮椅上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仍然一无所获。
“叮铃铃~”桌边的固话机响了。刘世墨精神一震,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迅速摸上了话筒,接进来是一场交通事故。
刘世墨伸了个懒腰,抓起警帽就准备去事故现场,却被刚午休回来的老杨拦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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