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墨最后一口胡辣汤下肚没能癔症几分钟。就又接到了老杨的电话，
“小刘，咱们先回警局做个笔录？”
“嗯，好。”
二人隔着电话不约而同的在公共水管边洗了洗脸，试图抗争通宵的疲惫。刘世墨意识极度清醒，但脑壳如同钟上了发条。被神经越拧越紧，稍稍扭头，就连带脖颈上的青筋都有拉扯感。
但此刻，情形不容许他休息。
二人通知了西装男晚会儿让昨夜案发时的在场人员去警局配合调查，就驾车先回警局跟冷处长汇报。
刚进门，就看见冷处长正抽着一根熊猫香烟来回翻看昨夜的录像。冷处长听见声响，抬头看了刘世墨二人一眼，拿起烟盒伸直了手臂。
老杨一脸谄媚的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美滋滋的点上深吸了一口。冷处长的手又超刘世墨伸了伸。刘世墨摇了摇头，“谢谢，我不吸烟。”
冷处长吐了个烟圈，靠着皮椅上努力睁了睁眼。
“说说吧，有什么发现。”
老杨挠了挠头，有些牢骚的说：“害，是那个女银行家的私产被偷了，还神神秘秘的，不肯说都丢了些什么。”
冷处长没有发表意见，食指跟中指夹着烟蒂在玻璃方形烟缸上磕了磕。
“我觉得他们丢了些很重要的东西。”刘世墨顿了顿，“至少是能影响银行运营的东西。”
冷处长拿烟的手一顿，缓缓凑到嘴边吸了一口，眼神盯着烟灰缸里的烟渍，没有看刘世墨。
冷处长的沉默让刘世墨有些尴尬，难道自己想错了？
老杨心里有些疑惑刘世墨得出结论的原因，拿手轻轻戳了戳刘世墨，无声的比了个唇形，“你发现了啥？”
刘世墨瞅了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冷处长，努力给老杨比划道：“我感觉那个……曹小姐，没给咱们说实话。”
传话是个技术活，唇语到了老杨那儿，意思就有些扭曲。他看着刘世墨的唇语，读出了“我感觉曹小姐是一枝花”的意思。
老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亏他还觉得这小伙人不错，想把自己女儿介绍给他。什么人啊这是。
“你俩又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老杨身上一激灵，由于冷处长的积威，他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报告，小刘说曹小姐是一枝花。”
……
办公室瞬间安静，刘世墨被口水呛了一下，干咳起来。连冷处长的忍不住严肃，有些想笑。随即又说道。
“闲话少叙，辰港银行的董事，曹女士，跟我前些年有些交情，就连咱们警局翻修。”
冷处长略带些烟黄的食指在屋里打了个圈摁在面前的办公桌上，刘世墨的眼神跟着刘处长的手指游走，十三瓣的电风扇，立体空调，金属档案柜，饮水机，曲木红漆桌……
“这些都来自曹女士的捐赠。”
二人知道冷处长不会无故放矢，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仔细听冷处长说道。
“所以这次辰港失窃，你们务必重视。可涉及商业，辰港不少竞争对手都在时时刻刻盯着。曹女士的私盒里有什么，可能是各种协议，各种文件，各种机密资料。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但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做，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吗。”
冷处长拿起办公桌上的老花镜挂在眼眶边上，双眼透过老花镜上方瞄了瞄刘世墨二人。
被顶头上司这样盯着的感觉太过于美妙，老杨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整个人已经不自觉的挤出一个微笑。
“处长，您放心，我们不会让您丢脸的。”
冷处长听老杨这么说，点了点头，又打开烟盒看了一眼零散的几根烟，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未曾开封过的熊猫香烟递给了老杨。
“不不不，处长，我不能要。”
“拿着吧，你是所里老人了，世墨又是警校刚毕业的尖子生，这案件交给你们两个主持，我很放心。”
老杨谄笑的双手接过那盒香烟。又贱兮兮的问：“处长，您都单身五十来年了，据说那曹女士是个寡居……您是不是……”
话音未落，一个文件夹摔在老杨头上。冷处长一脸严肃的批评道。
“胡说八道，废话多到闲话当燕窝。好好办你的案，办的好，我给你提干；办不好……趁早给老子滚蛋。”
老杨揉着头跟刘世墨走出了办公室，在问询室等银行的工作人员来调查取证，刘世墨收拾着文表，不解的问。
“前辈，冷处长跟曹女士走的很近吗？”
老杨吸了一口刚得来的香烟，透着烟雾冲刘世墨龇了龇牙，“害，我那不是缓和一下气氛嘛。我哪知道处长的私人社交呀。”
刘世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时间过得蛮快，刚过九点，银行昨夜值班的工作人员已经到齐。一共有十七人。
刘世墨跟老杨坐在审讯桌的一侧，手边都放着一个纸杯，里面盛着浓茶。
“姓名。”
“马二妞。”
“年龄。”
“36岁。”
“昨夜案发时，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大厅。”
“当时你的旁边都有谁？在做什么。”
“刘艳，张敏。我们财务组的人都在，做什么？自然是在核对账簿。”
刘世墨皱了皱眉，“为什么都那么晚了还没有回家。”
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回答。
“警察同志，昨天是月末清查。存款啊，账单啊，都要一一清算的，所以财务，柜台，甚至押运的人，大家都加班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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