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时怔在原地。
半晌,忽然失声大哭。
江别鹤正欲安慰她几句,却见她一头向梁柱撞去。
江别鹤心下一惊,连忙以身相阻。张氏本怀死志,这一撞非同小可,江别鹤本就内伤不轻,这下伤上加伤,便撑不住晕了过去。
他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张氏找了一处人家借宿,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三天,这三天过去,她依然心怀死志,只是想先还了恩情再与家人黄泉相会。
江别鹤叹道:“我爱妻日前病故,若非有一幼子,我也了无生趣了。”
张氏顿觉两人同病相怜,十分伤怀。
江别鹤又养了几日的伤,忽有一日说道:“我有一事想托嫂夫人帮忙。”
张氏虽是未嫁之身,却已经以李不同的遗孀自居,江别鹤自然不再称她为“张姑娘”。
她说道:“贤弟有事但说无妨。”
江别鹤黯然道:“犬子玉郎年幼失恃,他还不会说话。我……我一个男人如何照顾得好他?不知嫂夫人可否……可否……”
他大约觉得自己的请求太过冒失,实在说不下去了。
张氏心知以江别鹤的富庶,哪里会缺人照顾孩子?便以为他想打消自己的死志,心下感动,道:“我本也无处可去,贤弟不嫌我晦气,能给我个安身之地,我岂能再做推拒?”
于是她在江府住了下来,悉心照料江玉郎。又过了几年,她禁不住江别鹤一往情深,又怕对不起江玉郎的母亲,便成了江别鹤的妾室。
只可惜红颜薄命,没多久她便病故了。
又有一说,她是因为心里对未婚夫歉疚,故而悬梁自尽。只是这传言没传出多久便没了声息。
也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有了偏见,总之叶孤鸿觉得这个故事处处猫腻。
但他今天并不是来查这件事情的真相的。
根据苏樱的情报,江府的密道有两个入口,一处在书房,另一处就在荒园。
书房乃是一府重地,门口守着一整队的家丁。虽然他们加起来都不是叶孤鸿的对手,可一打起来容易惊动旁人,达不到他的目的,故而他选择了荒院。
现下月色黯淡、偶有浮云飘过,但是江府之内灯火煌煌,十分明亮。
叶孤鸿身轻如燕,在树丛灌木之中悄然行进,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影子落到地上。
借着灯火,他偶然瞥见来客的随扈身上衣着上绣着祥云暗纹,不由皱了皱眉。
他一路来到荒院,轻轻跃过院墙。
院内一片漆黑,一盏灯都没有,只能感觉到脚下踩的尽是荒草。
幸而叶孤鸿备下了火折子,勉强可以照明。
他一步步走到屋门之前,脚刚放到门前的石砖上,忽然觉得石砖陷下了一点。
自沙漠一行后,他不仅内力愈发身后,耳力也见长,虽不似王怜花那般精通机关秘术,却在石砖下陷的时候听见了“咔嚓”一声。
——是机关被启动的声音。
他推测第二个机关应当在门上。
叶孤鸿看着脚下的石砖,干脆直接踩着石砖上前,大大方方推门走了进去。
果然前面一片坦途,没有冷箭没有毒烟——什么都没有。
他不由暗笑:这个机关大约是对付聪明人用的。
叶孤鸿猜得一点不错,门口的确有机关,用来将门前启动的机关退回原处——毕竟江别鹤自己也会进来。
他是这座府邸主人,自然应该堂堂正正地走路,堂堂正正地进门。
倘若叶孤鸿踩中石砖又立刻松开、又或者特意绕过门前的石砖直接推门、再或者从窗子进去,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他虽然不知道江别鹤这一番布置,却发现自己踩下的石砖上没有荒草或者青苔,反而十分平滑,便赌了一把。
但他打开门后却没有走动,反而站在原地。
江别鹤此人阴险却也聪明,不会永远反其道而行之。
昔日王怜花逃出云梦山庄后对庄子内遇到过的所有机关都进行了一番研究,待他长大了些,便觉得十分无趣——千篇一律的机关自然十分无趣。
王大公子天资过人、又惊才绝艳,加之多年来与沈浪斗智斗勇,机关之术堪称冠绝天下。叶孤鸿身为他的挚友,虽不擅长此道,却不会轻易在这上头吃亏。
故而他知道,在开门处反其道而行之的江别鹤绝不会每一处都这么来。
他蹲下身,让火折子微弱的光芒照在了地面上。
大约是因为常年无人打扫,地上的石板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叶孤鸿心想:也的确不方便打扫,毕竟这上面可都是机关。
除了门口的地方外,屋内地上的积灰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脚印。
他站起身,尽量将手里的火折子探得更远,才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凳子。相比起其他地方来说,两个凳子几乎都没落什么灰尘,左边的凳子十分干净,右边的凳子上头竟有些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叶孤鸿犹豫了一下,而后向右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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