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见到何华栀的时候,那人坐在她面前的木靠椅上,而她则是被人架着肩膀硬生生按到地板上,跪在何华栀面前。
温简不知道怎么形容再见到何华栀的心情,她以为她会心中欢喜雀跃,可当何华栀捏着她的下巴,仿佛要把她捏碎一样,温简只看见她那深深的眼里只有一片漆黑。
她依旧没有想起她。
温简突然很想叫她,她亦是这样做了,只听见沙哑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她说,“华栀,好久不见…”
何华栀听到她发出的声音,那眼神便变的恶狠狠的,掐着她下巴的手更用力了些,她看到温简的脸已经痛的有些变形了,“你也配叫我的名字吗?”
“为何…不配呢?”即使在脸上很痛,温简却还是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她前两天烫红的脸还没消,这倒是遮住了她脸上原本的苍白。
那笑容很丑,可还是激怒了何华栀,她笑着松开了捏着她的手掌,手上一只银针在温简面前晃了晃,“还笑的出来就说明我们还照顾的不够好。”
温简只感觉颈部一疼,那银针就扎在她颈上了。
她听见何华栀问她,“你会做梦吗?你的梦里可曾出现过我何家三十多口的冤魂?”那声音恶狠狠的,仿佛要把她撕碎一样。
可不知为何,温简只觉得觉得那话很悲伤,她不曾见过那三十多口人的死状,她的梦里从来只有何华栀。
早些年她梦里的何华栀一身素衣,会在雨天打着伞同她闲聊,那雨伞大部分会倾向她那边。后来她的梦里只剩下何华栀的质问声,她甚至梦见过何华栀拿着剑,带着恨意把那剑刺在她身上。
可梦里那人的恨意远不及现在她亲眼看见这般浓烈,温简想要开口回答,却发现她说不出声音来。
胡珞珞却在这时把针灸包摆在她面前,又吩咐着压她肩膀的两人把她按住,温简两只手便空落落的悬在空中。
何华栀不在站在她面前了,她一走开温简便看见她三十多块大小不一的牌位,她的心还来不及惊呼,只觉得指尖一痛,那银针便扎进她的手指里了,她看着那针还在往里深入,都说十指连心,温简痛的全身冒汗,她想挣扎却被那两人按的紧紧的。
喉咙发不出声音来,温简下意识的往何华栀看去,那人却带着笑意看她,温简似乎又听见了那年那样好听的声音,可那声音却说着让她心痛的话
“这只是开始,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掉的,你们温家欠我们的要一点点的给我还回来。”
温简最后是疼晕过去的,她身上的红嫁衣早就湿透了,十指有些渗血,乱糟糟的头发贴在脸上,显得狼狈的不得了。她似乎在晕倒前看见了何华栀眼里的一点点犹豫。
“这么快就晕了?也太弱了吧,我还想着在她身上也扎几针呢。”胡珞珞有些遗憾,针灸包在她手里颠来颠去,发出叮叮的声音。
何华栀只看了一眼地上倒着的人,便朝那两人挥了挥手,那两人便扛着温简往那柴房里去。
“一会儿给她上点药,把她命留着。”
温简醒过来的时候便发觉自己又回到了这干草垛上,手指被白布粗糙的包裹着,上面还透着药膏的颜色。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烫没力气,脖子上有点疼,她一伸手就摸到了那根银针。
十指上的银针是别人扎的,可脖颈上的却是那人亲手扎的,那根针带给她的疼只有点点,却仿佛扎到她心上一样,她的心跳一下就会疼一下。
温简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冷时热,白天的时候她便在这柴房里待着,晚上就会被拖去那大房间里,针还是一样的扎在手上,旧的伤口刚刚愈合就又添了新的。
那些日子里温简再也没见过何华栀,她也如同何华栀说的那样活着,每次感觉就要撑不过去了,那人就给她用药,活生生把她的命悬着。
她的身体总是反反复复的被折磨,她总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扔到水里去又捞了起来,浑身湿漉漉的。
第十天晚上何华栀来了,带着一身酒气,硬拉着她的头发把她按到地板上,她问,“你们为什么要对何家下狠手?”
彼时温简正浑身发烫,连一丝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她想说话可那根银针还扎在她的喉咙上。何华栀像是发现了一样,便伸出手来弹了弹那银针,“我倒是忘记了你现在是个哑巴…”
何华栀只轻轻一碰那银针,温简便觉得喉咙头一阵血腥,何华栀却放开了她的头发,手指放在那银针上,温简是亲眼看着她把那针□□,一时间喉咙积攒了几日的委屈不可控制的喷涌而出。
“噗…”那喉头的血溅红了那地面,何华栀看着那血却笑出了声,拉着她的衣服压在她身上,身上的酒气熏着温简,让她空空的胃有些反抗。
那人的眼里只有一片猩红还有此时狼狈的自己,那么近距离的靠近她,温简心里头有些难受,曾几何时眼前的人温柔到仿佛谁人都不会让她发脾气一样,可现在她正浑身被那恨意裹着,失了原本的模样。
温简轻轻伸手拥住何华栀,也算不上拥抱,因为她的手根本就没有力气了,只是搭在何华栀的腰间。那人顿了一下身子,待到反应过来一下就把温简的两只手按到她头上去了,这样子的姿势让她们两个人贴的很近,温简的眼里只有何华栀放大在面前的脸。
何华栀灼热的气息都喷在她的脸上,她挣扎不开那双被她按住的手,相反她越挣扎那人就压的越紧,“华栀…”
温简的心里有些害怕,她能做的只有喊着她的名字,那声音带着祈求。
在何华栀眼里便是温简正红着眼眶,怯生生的喊着她的名字,她能看见她眼里的害怕,这是她最想从她身上看到的,现在她如愿以偿了。
酒意上头,何华栀只觉得一阵晕眩,整个人便瘫在了温简身上,身下的人浑身滚烫的像火炉一样,在这薄凉的夜里惹得何华栀直往她身上蹭,迷糊之间她好像又听见了温简的声音,那声音只响了一回儿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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