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锡一出电梯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他掩着鼻打开楼道的窗户,心里还在说谁烟瘾这么大,转个身就看到了倚靠着墙的周潮。
周潮大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只有低垂的眉眼和一侧的肩膀被光照出模糊的轮廓。
“你怎么才回来。”
周潮取下口中的烟,看向站在窗口的闲锡,光太暗了,他看不清闲锡。
闲锡放下掩鼻的手,一股烟味直冲向鼻尖,“咳咳......”
周潮夹着烟蒂的手指一紧。
缓了缓,闲锡才开口,“会开的有点晚了,你呢,怎么在门口站着?”
手指间的光亮被周潮甩灭,“没带钥匙。”
“这样啊。”闲锡轻声一笑,他低头在书包里找着钥匙,和周潮擦肩而过,“以后你没带钥匙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嗯。”周潮低声应着。
“你抽烟啦?”
“嗯。”
“喝酒了吗?”
“没。”
“吃饭了吗?”
“嗯......”周潮指尖一弹烟头,弹掉上面的烟灰,“没。”他还等着闲锡继续问什么,就听到一声不甚清晰的嘀咕。
“钥匙呢?奇怪......”闲锡快要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手一直在书包里摸索。
“那个......”周潮按按口袋,声音低得微不可闻,“或许可以用我的......”
“在口袋里吗?”闲锡看着周潮,眉眼一弯。
“嗯。”周潮摸出钥匙。
闲锡接过,还没调整好抱书包的姿势,书包就被一只手接了过去。
“你开门,我抱着。”周潮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了移,让光照着锁孔。
“好。”闲锡偏头,眼里笑意欣欣然,“回家?”
“来了。”周潮绷着的脸这才缓缓有了笑意。
身后的脚步紧紧跟随,闲锡的心没出息的猛跳两下,他缓缓吐了口气,仿佛吐出那晚他做下的决定。
他手覆上胸口,清晰的感受胸膛下震得他手发麻的心跳......
闲锡垂目,又抬起头,眼底侵染星光,“你还没有吃晚饭的话......”他支着下巴环视着厨房,“现在这么晚了外面的商家估计也关门了。”
“叫外卖吧。”周潮点着手机。
闲锡看了会周潮,然后说:“不然我做饭吧。”
周潮抬眼看着闲锡,想了想,缓缓点了头。
“你出去等我吧。”闲锡轻轻推着周潮,“君子远庖厨。”
周潮转头,“那你呢?”
闲锡轻笑,“此次例外。”
周潮转头的刹那,似乎看到了闲锡眉眼跃上了光。
楼道的烟味散去不少,但原本可以算得上是温暖的楼道全部被冷气占满,一阵西北风刮过,周潮打了个寒颤。
散落在地上的烟蒂被他包在纸里捡起,他拢紧衣服走到窗户跟前,深邃的黑眸里印出窗外的星星点点,他挑起嘴角,对黑夜竖了个中指,“睡你大爷。”
一瞬间少年的桀骜好似不被束缚一样争相挤出。
那荒唐的一年、那脱离轨迹的一年,没了就没了,他不稀罕。
少年眼中毫不掩饰的凛冽急速地闪烁着,“想睡我,做梦!”
冷风从窗口灌入,他一抿唇,手缩回衣服里抱住在家拥住的温暖。
在城市一座不起眼的老旧筒子楼里,一只脚踩上不知道被谁随意丢在地上的烟头,一个男人穿着合体修身的西装,腕间的手表表面反射着微冷的月光,一身讲究的服饰和周围格格不入。
他压着眉,沉着眼看着不远处亮着灯的房间,抬脚走去。
被他注视的房间里,袁飞白坐在沙发上,微笑地捏住徐涵的下巴,眼底一片冰冷。
“你不是就是用它勾引的那个男人唯你们母女两马首是瞻吗?怎么,放在我身上就使不出来了?”
“不是的......”徐涵下巴被捏出两道红印,她闪着泪花说道:“是我妈妈叫我这么做的。”
袁飞白啧啧两声,摸着徐涵颤抖不已的身子,“那阿姨怎么就没有教会怎么取悦,哦不是,是怎么服侍我呢?”
“我没有......”
“住口!”袁飞白眯了眯眼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徐涵,嘴角一勾,“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保持不要动。”
袁飞白另一只手拍拍徐涵的脸,“我真是恨极了你这个样子,小时候多少次因为你这个样子,那个男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转头对我拳打脚踢?嗯?”
“你看我被打你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嗯?哑巴了?”
每说一句话,袁飞白的手劲就更大一点,“好了,现在那个男的死了,要想活下去,聪明的你该知道怎么做。”
“我不......”徐涵哭着摇头,“那要好恶心,我不想那样......”
“你还知道恶心!”袁飞白手背青筋凸起,他的脸狠狠的扭曲,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吐出的气都带着灼人的烫意,“你觉得恶心你小时候就不会勾引那个男的!”
“还有你那恶心的妈!自从你们搬进我家,我本来就不好过的日子最后变得连猪狗都不如!”袁飞白说的眉头怒跳。
“他吸毒!他酗酒!他嫖娼!他拿我妈的救命钱嫖到了你妈!”
“为了一个妓女他竟然抛弃了发妻,抛弃了他的亲骨肉而转头捧起了那个妓女的女儿?这怎么就这么匪夷所思呢?”
袁飞白目光落在徐涵衣襟大开的胸脯上,指尖挑着胸衣带,“瞧瞧,妓女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时候勾引她继父,长大后勾引她继兄......啧啧,怎么这么......不要脸......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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