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程白也没顾得上去食堂吃饭。
急匆匆买了一碗清粥,再拿着从家里带出来的水果,就直奔医务室。
到时,齐格珏还睡得很沉。
这回程白也不动了,只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不得不说,齐格珏是真长得好,即便是面容带上了平常少见的憔悴,却也是英俊的。
难怪总招女孩子。
…
程白站了十来分钟,齐格珏还是没醒,眉头微皱,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想了想,还是附身唤了唤:“齐格珏?起来吃点东西吧?”
没应。
一时间,程白也有些犹豫了,叫不叫?
这么近距离地看着齐格珏的脸,程白倒有点晃神了。
思绪一下子飞远。
…
程白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这大概是受家庭氛围影响的缘故。
父母相敬如宾,对自己也是很有分寸的关心。
从初二开始,母亲就经常因工作需要常在外出差,反而是父亲陪伴自己更多。
年纪比较小时,还会吵着要打电话给母亲,打了几次,母亲冷淡地应着话,声音里有着很深的疲惫。
这样几次,程白也不敢再提打电话的事了。
再有,父亲也说了:
“程程,妈妈平常工作很辛苦,我们不要打扰妈妈了,好不好?”
好。
…
日子一久,也就习以为常了。
但程白在面对一些人时,也总会想,维持一种长久的关系好难啊,干脆就不要打扰别人了。
于是,很多人就这样被划入了“别人”那个圈里。
年岁渐长,程白更能应付了,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至多,在面对无法应对的人时,选择懦弱的逃避好了。
“逃避可耻却有用”。[1]
…
显然,齐格珏也是他无法应对的人。
奇怪的是,他却不想避。
在他看来,齐格珏也是一个怪神秘的人。
按理说,高一学生,尚且还没有即将面对高考的巨大压力,应该是朝气蓬勃的模样。
但齐格珏成日里,脸上却惯是面无表情,总不大开心的样子。
偶尔笑,也多是讽笑。
又常皱着眉,对一切都很不耐烦。
独来独往,却又招人注意。
这次一连逃了几天课,也没见有事。
程白想,这大概是个被宠惯了的小少爷。
从不用顾及什么的。
…
比起来,他太普通了。
他身高一米七六,齐格珏却高他一头不止,多是将近一米九了。
他性格很温,不怎么爱同其他人搭话,这一点,倒是和齐格珏挺像的,只不过他是像个小透明罢了。
而且,他长得也不算好看的,顶多只是清秀,皮肤白也算个优点吧,起码是让他看起来更顺眼些。
……
难怪齐格珏总不怎么搭理自己,唉。
…
程白一时想得入迷,突然对上一双凌厉逼人的眼睛,不禁惊得退了好几步。
愣了一瞬,程白立马反应过来:“你醒了,饿不饿?吃点东西吧。”
程白走过去,扶着齐格珏坐了起来。
伸手拿了清粥,程白突然为难的说:“粥好像凉了……不过幸好是夏天,还有点温度,要不吃点……”
可考虑到齐格珏还病着,程白又说:“你还是等会儿,我再去重新买一碗吧。”
刚准备起身,右手腕被宽大的手掌握住,烫,还是有点烧。
齐格珏喉头上下滚动,发出嘶哑的声音:“不用。”
…
医务室里,隐约飘着苦涩的药味。
高大的男生靠着床头,床边坐着穿着校服的白瘦男生。
一个伸手喂,一个张嘴喝。
无人想得到,他们也不过只说了几次话。
齐格珏漫不经心地玩手机,喝粥时才抬眼瞧一下对面的男生。
瘦得过分了,又太白,就跟个女孩似的。
就连头发也比较一般男生要长些,细软的黑发黏在脸侧,也不嫌热。
程白喂到第十二勺的时候,齐格珏放下手机,说不吃了。
程白自然地点点头,起身收拾桌子。
看着程白收拾桌上残局的熟练模样,齐格珏难得没有生出厌烦的心思。
他在想,那女人一派女强人作风,有次不巧在家里碰见了,脸上没半点做小三的惊慌,一脸高傲地走了。
没成想,儿子倒养得比她还贤惠。
…
想归想,齐格珏也不急于戳破他妈那点破事。
于是,开口打趣程白:“我发现,但凡我遇上点不好的事,你一来一个准,就跟个如约而至的忠实观众似的。”
程白手一僵:他这是在跟我……开玩笑?
想了一会儿,嗫嚅地回:“没……我不是有意的。”
齐格珏盯着脸庞泛起微红的男生,觉得这事有趣了。
待到男生的脸被盯得更红了,齐格珏才慢悠悠地回:
“管你有意没意,以后跟着我就行了。”
程白惊了一下:“跟着你?” 当小弟吗?
“废话,回教室了。”齐格珏起身往外走。
程白反应过来,焦急地喊:“哎!你……你还没退烧呢!”
齐格珏随意地往后挥了下手:“死不了。”
男生的手指白皙修长,手掌也很温暖……
程白觉得自己的右手腕突然热了起来。
急忙晃掉脑中的杂念,程白追上去反驳:“那也该问老师开点药啊!”
对上程白担心的目光,齐格珏一怔,忽地撇开眼,看到低垂在湛蓝天际的白云,轻声回道:“多事。”
程白:“……不是……怎么能说是多事……这……”
一来一回,两个人走远了,依稀还可以听见矮些的男生在念叨什么。
夏天的风,轻轻吹。
…
站在走廊里和朋友聊天的白橙同学,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白橙同学,
脑袋上挂满了十万个黑人问号。
…
这就是程白说的不熟?
他是不是对不熟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跟我做同桌这么久,语文反倒退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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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一部日剧《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文中有修改
嘻嘻嘻,争取每天一更,虽然没多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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