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黄昏,吕家大少提着酒菜率先上了山来,一看邓盈那腿脚上午还瘫痪在床,下午却健步如飞,立时目瞪口呆:“……你腿好了?”
“本来也没坏。”邓盈小声嘀咕着,又怕那主角光环buff会使阴招,便当作没听到,目光落在吕家大少手中的食盒上,一股烧鸡的香味窜出来,她不由吞了吞口水。然而想到正事,她也没敢多做停留。
将食盒搁在桌上,吕家大少长腿一迈,已至邓盈身侧,看她在铜镜前兀自摆弄着一堆形状怪异的瓶瓶罐罐。弄了一会儿,便看邓盈从这个瓶里倒点东西,从那个罐里扣点什么,往脸上抹。
“你这是做甚?”吕家大少见邓盈将那好端端一张眉清目秀的脸,抹的如刷过的墙般一片雪白,十分不解。
邓盈打好了粉底,又取一块粉刷出来,往脸上打腮红,扬扬眉毛,笑道:“给你看看易容术。”
易容术?吕家大少颇是诧异,他倒不记得貂蝉什么时候学了这个,狐疑的看了邓盈两眼,“你想易容成谁?”
邓盈耐心描着眉,慢吞吞道:“我娘亲,张氏。”
虽然是魂穿,但邓盈根本没有原主的记忆,所以张氏究竟长个什么模样,她也不知道,此刻不过是想着怎么化的漂亮,就弄成什么样,毕竟是亚洲四大邪术,就算不是特别像,有个三四分加上那滴泪痣,也该够了。
吕家大少听罢,微微摇头:“你画得不像,我来罢,我家中有你母亲的画像,我记得。”
邓盈讶然,吕家大少却已从她手中夺去眉笔,而后凝神屏气,在她面上细细描摹起来。
邓盈抬眼望去,只看吕家大少一双眼睛微微发亮,眸光十分专注,薄削的唇紧紧抿着,带点上翘的弧度,一笔一画间,仿佛都是书不尽的情意。
这温柔的动作,专注的神态……看得邓盈心里一荡,只觉格外想给他发好人卡,但怕他分神,也就忍着没说。
片刻后,吕家大少颌首道:“好了。”
“嗯”了一声,邓盈望着镜中那个全然陌生却十分美丽的女子,呼吸滞了滞,“这便是我娘亲了吗?”
吕家大少搁下眉笔,负着手含笑道:“已有七八分相似,几可以假乱真。”
邓盈点点头,略一沉吟,垂眸道:“救命恩人,稍后还有件事要劳烦你。”
“何事?”
邓盈附耳过去,便将此次计划一字不漏的全盘托出。
吕家大少听得大惊,“你确定要如此做?”
邓盈含笑点头。
“好罢,我明白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吕家大少应下,从头到尾却未问过一句此事原因,这让邓盈对他好感又上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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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高悬,疏星点点。
殿里点着灯,灯光晕黄冷清。
吕家大少坐在梨木桌前,缓缓叩动着桌面。桌上摆了两坛子酒,三四碟小菜,一盘烧鸡。
桌对面是潘胖子,边上是陈老二,两人脸上挤着讨好的笑,搓着手道:“大少爷,这么晚约我们来这里,所为何事啊?”
吕家大少微低着头:“不着急,等人来齐再说。”
“还有人?”潘胖子一愣。
话落,吕家大少望着门外道:“来了。”
来的便是那任老实同陈氏。
一看陈氏,潘胖子微微一震,低声喃喃道:“她怎么来了……”
而陈氏对上潘胖子的视线,亦是身形一僵,忙低了低头,有意躲开,又扫了眼任老实,便坐在了陈老二边上。
而陈老二看着任老实,不知怎的,竟似有些怕他,瑟瑟缩着身子,蜷在一旁。
任老实则自打进了殿里,便有点心不在焉的,一抬首望着那山神像,呆呆的发着愣。
这神情古怪的四人一一落了座,吕家大少才收起手指,轻轻交叠在一处,微抬着脸,薄唇轻启,缓缓说道:“既然人已经到齐,那我便说一说叫大家来此处的目的好了。”停了停,他又道,“也不为别的,只想请四位乡亲听我讲个故事,自然,也不是白听的,我会给四位乡亲一笔丰盛的酬劳。”
听闻酬劳二字,这四人的眼睛俱是一亮,连忙催促道:“什么故事?”
吕家大少倒了四杯酒,摆在跟前,朝他们一拱手,“空腹听故事岂不无趣,四位乡亲不妨先吃点小菜,再听吕某细细说来。”
这四人进了庙门,早已望着这桌子好菜眼巴巴的馋了嘴,只是碍着吕家大少的面子不敢动,这时听了那话,便也毫不客气的端起酒盏,大快朵颐起来。
吕家大少的故事,也自这时开始讲。
“事情要从七年前开始说。
却说邻村有个穷酸书生,模样生得普普通通,懂点学问,常去村里一户人家中教小孩识字,得点钱银吃食,日子本也过得有滋有味。长此以往,倒也不错。可偏偏,那书生不是个安分的人,竟同主人家的闺女勾搭上了。
二人颠鸾倒凤,珠胎暗结。
待验出来喜脉时,那肚子都微微隆起了。
那姑娘自然巴巴的望着书生娶她,可没想到,此人却是个敢做不敢当的。
书生躲了起来,那姑娘望着自己渐渐大的肚子,天天以泪洗面。
想来若再过半月,那肚子怕是要遮不住了,姑娘担心村里的闲言碎语,便也开始想办法。想着想着,她的主意便打到了常来她家中帮忙的一位老实人身上。
那老实人初时还不肯,可没过两日在这温香软玉的攻势下,也渐渐缴了械,同那姑娘欢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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