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照片，本来就很漂亮的一张脸，长出了粉红兔耳朵和兔牙，配合着泡泡和柔光，怎么说呢，陶宋搜肠刮肚，只想到可爱这个词。
漫展会场不大，来回走了几圈，签售处排起了密密匝匝的人墙。顾知寒忽然轻声说：“那是蕾姆。”
陶宋看见一个蓝色头发的小姐姐。
“炮姐，小圆，樱木花道，银魂，轰焦冻……”一个一个给陶宋介绍。
陶宋只能认出樱木和银他妈，其他的有心无力。漫展前场的情景场上挂满了绚烂的灯笼，配合火树银花，营造出了唯美绮丽的古风景象，穿汉服、和服的小姐姐一拨一拨到树下拍照。顾知寒也很感兴趣地走了过去。
人多施展不开，拍远景不如特写，提着相机走过去，顾知寒站在一棵枝丫垂绥的树下，手指搭在缀花上，轻轻地嗅花。
陶宋觉得这情态很造作，但这二世祖作也作的很漂亮，唇瓣粉粉的沾着花枝，鼻尖敷红，仿若仙境中的美男子。抓拍后左右走位连拍四五张，顾知寒丝毫不怯镜头，选着采光和背景最好的位置，悠然地面对陶宋微笑。
一双含情目，花瓣似的柔唇，玉润的颊。镜头怼在脸上五官都一点没走位，肌理蒙着绒绒的光，更显出光影真实的美感。
几乎完美无瑕，唇红齿白，仪态万方。拍了十几分钟，陶宋一额头薄汗，心怦怦乱跳，怕再拍下去自己会当场一硬表示尊敬。
“休息一下吧，我手有些酸了。”
顾知寒在看相机里的照片，随时删删改改，轻轻嗯了声。
周围有小姑娘吃东西，时间也过了十二点，陶宋有些饿了，但看不上会场里卖的油炸土豆之类。看顾知寒没有离开的意思，只能说：“部长，走了这么久腿酸不酸？要不要休息休息？”
“腿倒是不酸，有点饿了。”顾知寒瞟了眼身旁小姑娘吃的凉面，露出渴求的表情。
“？”陶宋不知该怎么说，“这个不太卫生，也不健康。要不然我去场外给您买点东西进来？”为领导跑腿是每个小弟义不容辞的职责。
“出了要重新买票，排队很麻烦，随便吃一点吧。”顾知寒客客气气地发号施令，“辛苦你给我买一份了，谢谢。”
果然要差遣老子去。商铺上除了炸土豆凉面，还有鸡排，章鱼小丸子和薯条。陶宋的白衬衫和昂贵西服在小孩中显得格格不入，旁边有人偷笑：“这位小哥哥cos的霸道总裁吗？”
……你哥哥我只是个普通的职场人士，真正的总裁在那边穿汉服呢。人群狭隘，闷的他出了一头汗，排到后索性都买了一份，用快餐盒装着拎了回去。
顾知寒坐在地毯上等他，拿着手机在玩儿。东西到了他稍微抬了下眼，拈着竹签挑了个小丸子，放进嘴里。
可怜陶宋两手端着食物，为了避免看着他吃馋得慌，还要装的若无其事看向别处。
这就是当下属的惨状，希望各位兄弟以后投个好胎，不要成为被资本家收割的韭菜……
“啊。”顾知寒忽然发出了一个拟声词。
陶宋转过头，二世祖颤巍巍地挑起一块鸡排，递过来，启了唇：“啊——”
陶宋心中警铃大作，“干什么？”“投喂？”“要不要吃？”“吃了也太gay了吧？！”“不吃他会不会很尴尬？”“啊这个人有毒吗为什么忽然这样？”最后露出微笑，“我不饿我不饿，部长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顾知寒沉吟着，与他对视的目光中充满了审视，一个字一个字说：“吃吧，一起，这是你买的，辛苦了。”
陶宋面颊一麻，感动到了。这位二世祖居然有人性。
但他还是不想吃，但再推辞恐怕会显得矫情，就张开嘴勉为其难地叼了一块，打算吃完就拒绝。
他咬上竹签，周围忽然“哇哦！我就说是一对吧！”“看看看看看！gaygaygaygaygay！”“妈呀，太萌了1551！”
陶宋面无表情嚼鸡排。
顾知寒神色茫然，慢半拍明白后耳尖忽然浮起淡红，逐渐蔓延到了整张脸。他脸皮薄，听不得一句轻浮话。陶宋本来身正不怕影子斜，看见顾知寒脸红的不得了，也有些微妙的尴尬。
顾知寒一脸红，人家哄闹的更厉害，哄闹的越厉害，他脸越红，无限循环，他忽然地一蹙眉，像是生气了。
陶宋连忙见风使舵将他扶起来：“他们在说什么啊？嘻嘻哈哈的，我没懂。”
本该说“我也没懂”将尴尬话题一笔带过的顾知寒清晰地道：“她们说我们是情侣。”
“……”陶宋舔了下唇，“哦，是吗，哈哈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是啊。”顾知寒尖锐地嗤笑，“怎么可能。”
“……”陶宋说不出话了，心静下来，莫名感到焦躁。
漫展外场的天空乌云飘飘，丝丝的细雨淋在了手臂上。下雨后外场上兵荒马乱，人群四处奔逃，有的往地铁站奔，有的提着裙子躲在高楼的玻璃顶下，仰头露出遗憾迷惘的神情。
陶宋打电话叫公关部的人来接，十几分就来了，那人在雨中跑的满头大汗，堆笑又惶恐地将顾知寒迎了过去。
陶宋没上车，单独去了地铁站。
在电梯口收起伞，点了根烟，拿出手机飞快地刷了一刷。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不过最近OMG的人又在要地，这个联盟十分奴颜媚骨，牛皮糖似的黏着CTM，天天巴巴着想分一口食。也好，做人就是要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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